向逢不敢睁开眼睛,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赤足虫在蠕动,衡芜仙君没有说谎,那虫子正努力的朝着他的肾脏爬去。
对他来说,死并不可怕,人总会有死的那一天。
可衡芜仙君却根本不想轻易杀死他,这对他来说是侮辱,莫大的侮辱。
他宁愿被赤足虫活活咬死,也不会当众做出用力挤压赤足虫的行为。
衡芜仙君早就料到向逢不配合,他指间轻抚剩下的两只赤足虫,笑容温和:“向护法不愿意的话,那就让安宁来给大家表演吧。”
安宁本来还在昏迷,方才被衡芜仙君猛地摔了一下,此刻倒是已经悠悠转醒过来了。
听到他的话,她吓的唇色皆失,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看着衡芜仙君用树枝挑开了她的衿带,她嗓音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向逢哥哥,我好怕,救救我……”
向逢咬紧了牙关,他说不出话来,便只能哼哼唧唧的闷叫着。
衡芜仙君停住动作,好整以暇的侧过头:“向护法想好了吗?”
向逢听出来,衡芜仙君是铁了心的想羞辱他了,他不愿屈服,可听到安宁声声悲戚的呼唤,他迟疑了。
若是安宁遭受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会自尽的。
不可以,他好不容易又寻回了雪惜,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死去?
向逢咬紧牙关,他屏住呼吸,按照衡芜仙君所说的,用力绷紧双臀,一下下的收紧皱褶。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其中虞蒸蒸看的最仔细,虽然说出去感觉有些猥琐,可她看到向逢遭这种罪,心里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意。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衡芜仙君的名声那么臭了。
这种事情,她想都没想过,但衡芜仙君不光想了,他还干脆利索的做了出来。
真是的……太爽了!
虞蒸蒸认认真真的欣赏了一会儿,若非是赤足虫离他们越来越近,她觉得自己还可以看上个三天三夜。
她收敛起心思,眼眸低垂,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这储物镯可以用神识打开,可光打开也没用,她需要用手把那只鸡拿出来。
她连动都不能动,怎么拿?
虞蒸蒸突然想起衡芜仙君的话,这火堆里被他掺进去了迷香,所以说离火堆越近的人,中毒就会越深。
鬼王坐在她身后,但他在栾殿那冰寒之地呆惯了,不喜欢靠近太热的东西,便与那火堆保持了些距离。
既然如此,那他或许中毒不深,没准缓和一下就能动弹了。
只要她能离他近一点,他们就还有机会。
这样想着,虞蒸蒸缓缓开口:“我在临死前还有个遗愿,不知仙君能否满足我?”
衡芜仙君正拿着树枝往里戳第二只赤足虫,听到她的话,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说说看。”
虞蒸蒸毫不犹豫:“我想和鬼王死在一起,你把我往他身上挪一挪就好。”
衡芜仙君同意了,他拎着她的后衣领子,把她扔在了容上的身上。
许是想让他们死的舒服一些,他还贴心的给他们调整了个姿势,让她坐在容上的腿上,又把她的脑袋往上搬了搬,令他们两人的唇瓣正好怼在一起。
衡芜仙君对着容上叹道:“你我生不逢时,若不然或许可以成为知己,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情。”
容上没有理他,他满脑子都回荡着她刚刚那一句:我想和鬼王死在一起。
他怔愣的望着她,她此刻却是离他这么近。
他见过太多人讨好他,有人说愿意为他做牛做马,有人说愿意为他肝脑涂地,可从未有人对他说过想和他一起死。
她为什么想和他死在一起?
都说生不同衾、死同穴,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一起,死了便要葬在一处。
她说想与他死在一起,难道是想趁机对他表白心意?
他正失神,虞蒸蒸和他贴上的唇瓣便轻轻动了起来。
她并不是想趁机占他便宜,毕竟她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就是嘴了,她只是想跟他说话,让他动一动试试。
可衡芜仙君手太欠了,他们两人的唇被他怼的紧紧的,她一说话,唇瓣就难免会碰触到。
她不敢说出声来,只好用眼神示意他,让他看着她的口型行事。
容上又愣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热烈的亲吻他,她的眼神那样决绝,就像是想用这个吻跟他告别。
他要回应她吗?
虞蒸蒸见他神情呆滞,急的后背冒出了一层薄汗,她张开嘴狠狠咬了他一口,用口型对他说道:你能动一动吗?
容上有些吃痛,他看着她的口型,迟疑了一下,微启薄唇,身子微微前倾,含住了樱红的唇瓣。
他在用行动回答她,他可以动一动。
虞蒸蒸抓狂的看着他,疯狂的用眼珠子对他使眼色,可他却根本不看她,甚至还阖上了双眸。
温软的触感,带着一丝占有欲的抢掠,她僵直的身子软了软,她觉得自己有些缺氧,甚至根本无法思考。
但他不依不饶,仿佛想将她吞入腹中。
听到耳边响起的水渍声,衡芜仙君黑着脸道:“你们可以尊重一下我吗?”
他只是好心让他们最后亲吻一次,谁知道两人还深入交流起来了。
他毫不怀疑,若是这里没有人,他们两还会继续再深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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