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戎库,便见到午后的阳光下,负手而立的司徒澜,他高大挺拔的背影、随风而动的长发,确实一派仙姿绰约让人望而都觉得是一种亵渎。
“见过门主。”司徒莫轩快步走过去行礼。
夏幕虽然不懂这套规矩,但也学着司徒莫轩的样子依葫芦画瓢行了个礼:“见过司徒门主。”好歹人家是这里的老大,在他手下人面前,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混多久。
司徒澜似从神思中收回,侧身看了两人一眼,便对司徒莫轩道:“选好了?”
夏幕还在思考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司徒莫轩则已答道:“还未,夏姑娘还未做出选择。”
这两人在打哑迷呢,夏幕都懒得想他们在说什么。却见司徒澜对司徒莫轩挥了挥手,司徒莫轩便很知礼的退下走开了,这里就又只剩下他与自己两两相对了。
“剑,还未选好?”似看出夏幕没听懂之前的对话,便再重复了一遍。
“哦,你说这个。还真没,暂时没看到合适的。”嗯,夏幕其实更想说的是:我能拿得动的看起来都不太值钱,看起来值点钱的,我好像又拿不动。
“随我来。”说罢,司徒澜轻甩了衣袖又走了。
夏幕已经习惯了,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跟上就是,也不问要被带到哪里去。
不知走了多久,夏幕又感觉到体力不支了,但看着前面的背影,还是一咬牙追上。“司徒澜,我不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还要走多久啊?我走得好累啊!”
司徒澜确实已经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促,脚步也愈发沉重,她果然没有一点灵力,不懂一点法术。转身,看着已经脸上有薄汗的夏幕,道:“圣女祠。”
“啥?”圣女果倒是知道,挺好吃的,可圣女祠是什么。
“寻剑。”再次只有两个字。
“呵呵……”夏幕努力联系着上下文,分析着司徒澜想表达的意思。难道是去那个叫圣女祠的地方,找一把跟自己比较合适的剑?太麻烦了吧,实在不行,就在刚才的剑室里随便挑一把好了嘛,至于走这么远么。“唉呀!没关系啦,反正都是免费的,随便给我一把就好,我不挑就是了。不用特意麻烦你了,你可是门主耶,日里万机的,挑把剑这样的小事情,叫司徒莫轩陪着我就好了,他人真的很好,很有耐心的。真不用麻烦你啦!”
司徒澜闻言,未置可否,朝夏幕走近一步:“司徒莫轩?”
“对……对呀。”怎么觉得好像他的脸更冷了。“主要是我不想再走路了,你们这里山头太多,范围太大了。你这个地主可能已经天天走习惯了,可我不一样啊。”夏幕在心里嘀咕:要知道我可是天天出门都是打车,连脚踏车都不太会骑的,最多也是在健身房里跑跑步而已。哪像现在这样,成天漫山遍野的乱窜,又不是平坦的大马路,时常一脚高一脚低,还穿着个长长裙摆的戏服,要是换身轻便的运动装和旅游鞋,也会好点的吧。
“不想走路?”
复读机吗?夏幕心里一阵白眼翻过:“对呀,你不是会那个瞬间移动的法术么。我们就不用一直走路了呀,司徒莫轩说他带不动我,但我觉得你……”
还未说完,司徒澜已经忽然一把揽住了她的肩,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触碰,夏幕一时语滞,等反应过来,居然真的已经在圣女祠的结界外了。“……法力高强。”话总要讲完,不然憋得慌。
“走吧,结界内无法使用法术。”难得司徒澜会解释一件事情。
夏幕还是无法想象这个瞬移术到底有多神奇,但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下,对于自己这种懒人来说,那真的是太实用了。
“结界是什么?就是这层空气吗?”夏幕用手戳了一下眼前明明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的一层类似薄膜的东西。
“……是。”难得有司徒澜解释不来的一件事情。
“我记得昨天跑过来的时候,跟在我后面的另外三个小朋友都被震飞出去了,可为什么我能进来呢?这个是有什么讲究吗?”夏幕边走边继续问道,这个实地现场实践,可比上午那个‘一坨屎’讲的课更容易懂得多了。
司徒澜侧头看着身边一脸好奇的女人,答道:“能进入此结界的人,必须修为极高,他们三人只是初阶而已,自是无法进入会被阻拦。”
夏幕第一次听到司徒澜的嘴里说出这么多字,不禁莞尔。转念一想:“不对呀!那我更差呀,我根本就没有修为嘛。那我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
“还有你不知道的呀?我还以为在这里,你是上天入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呢。”
“怎会。”
“怎么不会,你不知道那些小朋友只要讲到你的时候,那神色都不一样了,那崇拜的眼神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天,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呢。”夏幕羡慕道,要知道她做了多少努力才吸得那么点粉丝,而司徒澜就这样冷冰冰的一张扑克脸,却能出场自带光环,吸粉无数,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司徒澜。
夏幕又看到了那座建筑,屋不像屋,庙不像庙的。青砖黛瓦,朱墙琉璃,房檐上还挂着一排八角铜铃铛。明明是午后时分,但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次她能清晰感受到,自从进入结界后,这里面似乎突然就安静了,除了自己和司徒澜说话交谈的声音,竟然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连风都没有了,树叶和草一动不动,更没有看到任何活的生物。若不是阳光正好,旁边还站着个大活人,她一定会起鸡皮疙瘩,然后立马调头赶紧离开的。但是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里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不仅仅是因为昨天傍晚来过,好像还在梦里见过,具体的又说不上来,似乎自己曾经在这里待过一般。这异样的感觉,让夏幕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皱眉在回忆里搜寻着蛛丝马迹,却又无法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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