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唐炪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竟然也加入了队列,一时间与司徒澜携手。尤其是司徒泊新的死乃是他的执念,如今白安南当前,又怎会轻易放过。
一时间,整个月芽云间又陷入了天昏地暗,再次尸横遍野。
因为除了人族与魔族大规模的参战外,竟然还有一些妖族也被赤火令牌召唤而来。如此战乱的场面,怎能不惨烈!
“把斩天剑给我!”这边三个人、魔、神界的高手交战,夏幕根本插不上手,只得冲向司徒晚空身旁吼道。
“你要干什么?”司徒晚空不得不一边挥动着长生驱敌,一边在人群中吼回去。
“白安南太强了!不借助魔种的力量,根本不行啊!司徒澜……司徒澜已经受伤了,我要帮他!”几乎要将嗓子扯破。
“可是你控制不了斩天剑!”
“那就不控制了!如果这终究是我们的宿命,逃有什么用!还不如一次面对吧!我会守住本心的,相信我一次吧!”夏幕泪眼横飞。
司徒晚空觉得这一刻,天地间仿佛都静止了,不知为何,她心中像是被连接了夏幕的心脏一般,同时燃起了滚烫的岩浆。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与眼前这个女人,本就是一体。
“把剑给她吧!”唐燚一边护着司徒晚空,一边大喊道。
在魔族与妖族双重夹击下,唐燚亦是一时脱不了身,毕竟当他执政的那些年,确实太过狠戾,手下魔族与妖族,都死伤不少。如今这般,他们大有要趁此机会报仇之势。
司徒晚空也不再纠结,从乾坤袖中取出斩天剑,交到夏幕手中,并同时施咒解开了上面的禁制。
就这一刹那间,斩天剑似乎终于感应到如此浓重的血腥气与冲天的怨念,竟自己‘突突突’地在夏幕手中颤动起来,以至于她两只手都快要握不住。
“你给我安静下来!”夏幕不知不觉,双目再次赤红,双手紧紧把住斩天剑,就怕一个脱手,它就飞了出去。
为什么?其他三件圣器都是自己往心脏里钻,唯独斩天剑,却要背离她而去。
司徒晚空见状,也伸出双手,想与夏幕一同握住斩天剑,可却在刚触碰到的那一霎那,被一股巨大的灵流震飞了出去。
若不是唐燚眼疾手快将她接个满怀,怕是要受重伤的。
与此同时,被惊动的,还有正在交手的白安南与司徒澜。
“哈哈哈……终于来了!”白安南眼见夏幕手握斩天剑,立于人群之中,却无人能靠近她半步。
同时月芽云间的上方,已是乌云密布,他知道:自己所布的逆天改命的阵法就要成了!他一定能扭转时空与时间,回到当初懒懒还在之时,重新选择!一切,都还来得及!
“夏幕!”饶是司徒澜,也同样无法靠近她半步,斩天剑的能量太过强大,他的吼声完全被淹没在风声里。
白安南狂笑,将唐炪再次击退后。旋身飞到了夏幕的正上面,亦是她头顶那漩涡般压顶的乌云之下。
“他是真的疯了吗!”唐燚看到白安南悬于空中开始施展咒术,瞬间,一切都明白了。
“他要做什么?”司徒晚空问道。
同样,因被这巨大灵流吸引,诧异到停止下来残杀的,还有正战成一团的人、妖、魔。
“转生术!渡魂阵!”唐燚一字一字说道。
可司徒晚空一时不解,唐燚唤回自己的,不就是这两个禁术吗?
唐燚却不知该如何做出解释,这个,并不是自己当初所使用的禁术。确切的说,自己使用夏幕唤回司徒晚空的转生术与渡魂阵,不过是这种禁术中的一个繁衍支系而已。而此时白安南使用的咒术,却是真正远古所失传的禁术啊!是真当可以毁天灭地的!
他这不仅仅是想毁灭下界,他还想颠覆神族啊!
夏幕的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但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抓紧斩天剑,绝对不能松手,她再也不能用这把剑,去对付司徒澜,她再也不允许自己,去伤害谁了!
但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与悲怆正从头顶处,缓缓灌入自己的天灵盖。一些诡异的画面不断闪现……
她想要看清楚,拼命的想看清楚。但画面去是支离破碎不堪的!
终于,她看到了,画面中的女子,应当正是风华正茂的花懒懒,画面中的男子,便是一千多年前的白安南。
“哈哈哈……你的酒量还没有我好。”
“仙尊,我是只灵兽,让我当你的宠物吧。”
“仙尊,我可爱吗?你……喜欢我吗?”
“仙尊,可是,我喜欢你。那你,可不可以试着也喜欢喜欢我呢?”
“白安南,我为你上天,为你入地,为你不惜大闹神族,被我的族人驱逐!我为你挨过天雷,为你挡过万箭,为你撕心裂肺。你看啊!我身上的伤痕都是为你而来的!却还是熬不过,你的选择!”
“安南……我放过你了,也放过我自己。今天我要嫁人了,从此以后,一别两宽,此生不见。”
“对不起,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有等过你的……”
夏幕并不知道她眼里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为谁而流,她亦不知。
云风色变,天地间一片灰暗,飞沙走石间伴着的灵流四处流窜。不知什么时候,大地上裂开一条缝,紧接着又是一条缝!而从缝隙中则不断喷涌出黑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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