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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达五分钟的视频里,一位灰头土脸的中年人声泪俱下,一边控诉童遥当年的“恶行”,一边恳求网友救救他的女儿。
    “我是全家的顶梁柱,自打丢了工作,女儿的药断了,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孩子她妈白天照顾女儿,晚上还要出去打零工……呜,我真没用啊。”
    在他的说辞里,童遥当时想在剧组取得关注,故意陷害他,博取剧组人员的同情,他一个小剧务,地位自然不比背景硬实的大小姐,很快,剧组就把他开除了。
    得罪了童遥,他在整个圈子都混不下去,只能回老家找工作,他年纪大了,能赚钱的工作不好找,家里又急需用钱,撑了大半年,实在坚持不住,这才求助媒体,希望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童遥这会儿正在剧组陪尧淮拍戏,看见视频,一下子给她气乐了。
    “当时我只是个龙套,在剧组的地位还不如他一个剧务,在我鞋里放图钉的时候,没见他这么怂。”
    阿清跟了她挺久,知晓真相同样气愤:“这种人真不要脸,还拿女儿做挡箭牌,郑皓为什么不帮你澄清啊?”
    “运营那边说对方可能还有后招,让我先忍两天,静观其变。”
    童遥咬住食指指尖,一脸木然地浏览微博页面,昨天还说喜欢她的人,今天因为水军和营销号的节奏“粉转黑”。
    前两天嘲讽营销号“造谣一张嘴”的网友今天格外愤怒,单凭一方的卖惨视频,就把这当成了实锤,跑去童遥微博下大肆谩骂。
    粉丝大规模控评举报,总算控住了前排评论。
    童遥大粉心急如焚地联系工作室,责问他们什么时候发澄清声明。
    郑皓和九天的公关部正在快马加鞭寻找线索,事发剧组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话,可见对方来头不小,并且下了血本,用钱堵住了一个剧组的嘴。
    他们没有确凿证据,而对方却很可能买通了“目击者”。
    晚上,一波水军再次下场,这回他们走迂回战术,着重描述该工作人员家里的情况,以及传播受害者女儿一段令人难过的治疗过程。
    《妖言》收视率当晚跌落谷底,尧淮粉骂童遥是丧门星、拖油瓶,剧粉和书粉表示她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小部分理智的网友还在等实锤证据,不过这部分声音很微弱,在水军和墙头草网友的声讨中渐渐消失。
    粉丝控了一天广场和营销号评论区,精疲力尽,很多意志不坚定的新粉听信了造谣水军的洗脑包,掉头转向敌方阵营。
    尧淮晚上才知道这件事,他当即打电话给郑简。
    “别催了别催了,我也想知道背后的龟孙子是谁,动这么大手笔,能找到的线索全被堵了。”
    “他能花钱,我们也能。”
    “剧组导演那边其实松口了,但他自己都忘了有这回事,说也说不清。”
    “先发个声明,不能在等下去,越等网友对这件事记忆越深,到时候就算真相大白,也不能改观他们对遥遥的印象。”
    “放心,声明马上就发,但我现在不能保证,是否会有某个工作人员站出来,支持那个剧务。”
    门口的对话声若隐若现,童遥窝在酒店的沙发床里,一遍遍看着视频中在病床上哭喊的小女孩。
    女孩的妈妈似乎很畏惧镜头,一直不敢看这边,满脸不自然地安慰女儿。
    尧淮打完电话过来,以为她在难过,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住,下巴轻抵着她的头发,柔声道:“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童遥动动身子,调整姿势,整个人缩到了他怀里,无所谓道:“谎言总会有漏洞,我不担心,只是这个孩子……”
    尧淮拥紧她:“怎么了?”
    童遥说:“我想见见她。”
    “好,”他说,“明天我陪你去。”
    第二天,闭关拍戏的丛歌得知童遥出事,并且出事的原因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剧组,她甚至不问当事人真相,直接发微博怒怼营销号。
    “你们不在现场,我在剧组待了两个月都没听过这件事,不能只听对方一面之词,除了一个视频,根本没有其他证据。”
    此前,尧淮、封溪还有赵明都表示了对童遥的支持,网友嘲讽他们抱团欺负素人,各家粉丝一个劲儿劝自家偶像,这种时候就别出来凑热闹了。
    童遥在群里发了十个满额红包,真心实意地对大家说了声谢谢。
    封溪死活不肯收,振振有词道:不拿钱我问心无愧,拿了钱就坐实了我是收钱的水军了。
    于是,童遥从善如流地将红包剩余的钱数整合,又发了几个。
    大家很开心地收下了,表示拿钱办事,更有动力。
    封溪:……
    钟大伟的老家在内陆地区一个偏远小城,最近的机场离这里三个小时的车程。
    按照郑简查到的地址,童遥和尧淮打车到达一栋破旧的老式五层楼房下。
    钟大伟家在二楼,狭小的楼梯间里堆满了杂物,两人小心地跨过障碍,敲响了二楼西边的住户门。
    “谁呀。”
    视频中出现的女人推开门,她面容憔悴,看见外面戴着口罩,气质不凡的两个人,当场愣住,结结巴巴地问:“你们,你们找谁?”
    记者们一般都去联系钟大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家真正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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