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姨的儿子。”舒雨言简意赅。
大家“呃”了一句,他们一直以为舒雨和路英是亲戚关系,不然怎么一到周末就住到别人家。不是亲戚,谁会这么来往。
八卦的小火苗还没燃烧起来就已经熄灭,翁琴捂着胸口,“太可惜了,不过咱们学校那帮男生肯定乐坏了。”
刚刚入学的时候,男生们还要讲究一点矜持,也需要观望一下。几个月的观察打听下来,新来的师妹们谁有没有男朋友,性格怎么样,都已经形成文件印到了师兄们的脑子里。
新生里比较出挑的女生,几乎都有追求者。
舒雨自然是不例外的,只是这个时候的追求方式还比较含蓄,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也可以说大家就是走的比较近的朋友。
温阮拉住舒雨,关切道:“曲歌是不是想让你进学生会。”
舒雨有些意外,没想到温阮能猜到。
“那你答应了没有?”一见舒雨的表情,温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赶紧追问道。
“没有,我也听明白了,工作室不能交到他们手里。”舒雨之前,一直在犹豫和思考,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或是偏执,做出错误的选择。
但在此时此刻,她已经作出决定,工作室不能交给他们,她可以肯定,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温阮松了口气,“你这样就对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分开个个都有能力,放到一起尽是勾心斗角。”
钱慧在旁边补充一句,“中国人的通病。”
不过这回大家心里有事,没搭她的茬,倒叫她精心准备的德国良心下水道的故事,憋在了肚子里,没法倒出来。
“那怎么办?”丘兰紧张的问道。
“首先,咱们得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温阮抢过话头。
舒雨立刻鼓掌,“阮阮说的对,这个帽子必须戴好,不然干什么都是错的。”
只是具体到怎么个师出有名,温阮就说不出来了,摸了半天脑门,“要不然咱们也找找学校?”
“学校肯保持中立就不错了,不可能不帮学生会,反而帮我们。要知道,法律是不搞推论有罪的。”翁琴首先反对。
他们对于学生会的不信任,就属于推论有罪,毕竟现在为止,人家可什么都没做过。
你认为你觉得,这些统统属于唯心论,不是能站住脚的证据。
温阮揪住翁琴又是一通揉搓,“不错不错,在本人的悉心栽培之下,咱们琴娃子也终于有进步了。”
翁琴从温阮的魔爪里挣脱出来,一张娃娃脸蹙在一起,“你们看舒雨。”
舒雨已经站起来,走到门口换鞋,“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温阮的提醒非常及时,让舒雨一下子抓住重点。市场化是解决矛盾的方法,但必须给市场化戴上一顶合适的帽子,否则光市场化三个字,可立不住脚跟。
“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丘兰说道。
大家一起摊手表示猜不出来,不过很快隔壁宿舍有人回来,说看到舒雨和管前一起出了校门。还很八卦的问他们,这俩人是不是在处对象。
“不会吧,舒雨什么时候和管前好上的。”温阮一点也没看出来。
“好上了也不奇怪吧,很多女生喜欢他的。”翁琴在这方面,消息灵通的很。
管父打开门,看到儿子带着上回来过他们家的女生上门,热情的把人让进来,又有些奇怪,儿子下午才回学校,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管母不时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水果,或是拿出一盒子零食去客厅,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嗯,长的很水灵。一个学校的学生,智商肯定差不了,好,非常好。甚至已经在考虑,是不是该给儿子多加点零花钱。
家里有儿子的父母,只要不是有皇位传承的,对于上门的漂亮姑娘,多是带着开心愉悦的心情,热情接待。
舒雨是带着请教的心情来的,关于工作室的存亡危机,关于市场化的想法,一股恼倾倒出来。
管前在旁边帮腔,“爸,你能不能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也是投入了很多心血的,我比舒雨更了解学生会的那些人,他们功利心太重了,工作室落到他们手里,肯定完蛋。”
管父对于学生之间的争夺战并不感兴趣,在他看来,这纯属小孩子玩过家家。
不过出于记者对新闻的感触,他对舒雨提出的市场化,倒是很感兴趣。
“舒同学不妨再仔细说说市场化的事。”
舒雨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谈论责任承包制,都在谈论中国怎么和国际接轨。归根究底,其实就在于我们国家是计划经济,国外是市场经济。大家都在做各种探索,那么我们身为新时代的大学生,是不是也应该迈出这一步,以实际行动做一个示范呢。”
“我们的体量很小,小到忽略不计,资金也由学生自筹,更不存在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个尝试成败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什么。但如果成功了,是否就能探索出另一条出路,用市场解决贫困生上不起学的问题,是不是一个有益的尝试,该不该得到鼓励呢?”
管父听完失笑道:“要是我说不应该,是不是就是冥顽不灵,反对改革的保守派。”
舒雨也笑了,“我知道您有远见卓识,最重要的是,您有一颗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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