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倒是比之前人五人六跑她家里去吆喝的时候,看着顺眼多了,可见社会是一所多么好的学校。
“走吧,上车。”舒雨冲他招招手。
齐俊吓得手指夹着的烟都掉了,哭丧着脸道:“不是吧,我都知道错了。千万别送我去警察局,我爸要是知道了,他能气死。”
不□□死,还要丢脸死。他知道自家老头子的脾气,到时候亲自冲过来砍他都有可能。
“不是送你去警察局,别的事,上来吧。”舒雨开了口,路晁也不说话,只是警惕的盯着齐俊看。
齐俊只看一眼,就知道路晁练过,毕竟他小时候也被送去练过,不过他只待了三天就哭天抢地躺在地上打滚,然后被送回家。
从此老爹就看他不顺眼,骂他文不成武不就,一辈子窝囊废。他还真就文不成武不就,不过他不想当一辈子窝囊废。
有路晁在旁边盯着,他不想上,也得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车。
主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冲许然友好的打了声招呼,“哥们混的牛/逼啊,连大哥大都是真的,我在外头看到你拔号了,真能打出去。”
许然被他给逗笑了,“大哥大还有假的啊。”
“看你说的,这年头啥都有假的,大哥大怎么会没假的,我跟你啊,我那天遇着一个……”
两个人在前头直接聊了起来,而且是热火朝天。
许然被他逗笑好几回,回到酒店停车的时候,扭头对舒雨道:“这哥们挺有意思的,还是咱们老乡,你就放他一马得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他算帐了,就是想听听桂华说的那个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个人一起下车,虽然齐俊是第一次来五星级酒店,但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尴尬的状态。
可能是经历了社会的磨砺,他的身上少了之前的跋扈,也学会了低头,总之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
“你们是准备来深城开婚纱店吗?我跟你们说,你们可来晚了,这里已经有好多家了。”齐俊没敢跟以前的朋友联系,对舒雨的认识还停留在当初婚纱店的合伙人之上。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舒雨在他对面坐下。
“好吧好吧,桂华说的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你不会真的相信吧。”齐俊奇怪道,当年才多大就知道给自己挖坑,不至于看不穿这个把戏吧。
“没关系,我听听。”舒雨坐下来。
舒雨坚持要听的事情,许然和路晁也认真起来。
“有个日本公司准备到中国开设业务,一堆乱糟的人,有小日本有台岛同胞,还有象桂华这些早期的,嗯,经销商吧。他们的业务不设厂,也不开店,就是人到人,节省中间成本,然后你发展的人就能拿他的提成。”
齐俊没正而八经听过课,是认识桂华之后,听他东一嗓子,西一嗓子,他给揉到一起,再加上自己的理解然后给说了出来,倒是说的还挺清楚。
许然听了半天,眨了眨眼睛,“这种经营形式在美国早就有,有什么问题吗?”
齐俊反倒是懵了,反问道:“竟然是真的?”
一拍大腿,“那我岂不是放走了财神爷。”
亏大了。
“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这么大名鼎鼎的经营形式,不就是传/销吗?舒雨可太知道了。
“你说的美国那几个公司,产品价格你知道吗?”舒雨转头问许然。
许然想了想,“具体的不清楚,知道一点大概吧。”
“和同类产品相比,离谱吗?”
“差不多吧,这几家公司走的都是不同的路线,也没有太贵的,中低档吧,普通人都能消费的起。”许然说的普通人都能消费起,当然是指美国人的消费水平。
“那他们的产品质量,有没有出现过丑闻。”舒雨继续问道。
“这倒是没有听说过。”许然一摊手,“不然打电话过去问问,大多都是女人用的东西,艾玛也许知道的更清楚。”
舒雨摆摆手,“你看到没有,放下经营的形式不谈,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美国公司的产品,和市场上的同类产品,有相似的价格相似的品质,而且大多是生活日常消费品。
“乾坤无极保健杯,一千九百九十八元,你们觉得这个产品的价格和价值是否匹配。”
路晁第一个笑了起来,想到找他妈合伙的保健水杯,都已经是收智商税的暴利,也不过二三百元。这个莫名其妙的水杯,竟然要接近两千元,市场根本不可能接受这种价格。
齐俊也道:“所以我就说他们是骗人的嘛,说什么卖掉能赚一万多,数字游戏当然简单,但我要卖给谁?哪个傻子会买两千块一个的水杯,既然包治百病,那也没看日本人把医院给关掉。”
“你还算清醒。”舒雨夸了他一句。
“所以所谓的传/销,根本不在于产品本身,而在于你不断拉人头进来,赚取他的入会费。”产品只是一个借口,事实上你拿块石头当产品,这一套获利方式也能成立。
而美国类似的公司,他们的重点在于销售产品本身,从事的人一般都是家庭妇女。在朋友间聚会的时候把产品拿出来给你涂涂抹抹,反正你去外头买价钱也差不多,不如试试在她这里买,当做一个赚零花钱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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