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我只是希望凶手能够受到法律的惩罚,还给枉死之人一个公道。”而这个枉死之人,就包括她的前世。
“如果……”路晁有点担心。
“不可能的,肯定不是。”舒雨拦住路晁,她不想听这个,真的,她的亲人足够了,有外公外婆,有舅舅一家,还有最亲的姐姐,她不缺亲情。
“好好好,不是。”路晁仔细想了想,也觉得不是才是最好的答案。
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时髦夹克衫的男人,贴在墙角,形容鬼祟。见到舒雨赶紧扔掉手里的烟蒂钻了出来,一股烟味熏得舒雨当即捂住鼻子。
路晁直接挡到他的面前,这人还硬要歪头跟舒雨打招呼。
“姑奶奶,你可算露面了,你说说我还得躲多久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俊。
“我没让你躲啊。”舒雨看着他,该给的钱都给了,“你不会还想回深城吧,在京城找个工作得了,别让你爸再操心了,一把年纪胡子都快被你气白了。”
“你不会不管我了吧,我可是你的人。”齐俊亦步亦趋的跟着舒雨,大有你不给个说法咱就不走的意思。
路晁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舒雨也被他给给气乐了,“到底想干嘛,直说。”
拍拍路晁的胳膊,让他放人。
“嘿嘿,还有没有什么卧底啊,刺探啊,什么都行,给我找个活干呗。”齐俊说出自己的目的。
“钱花光了?”舒雨乐道。
“嗐,别提了,都被老头子充了公,一个月就给我五十块钱,你说说现在五十块钱能干嘛。”齐俊那个委屈啊,这钱可是他辛苦赚来的,说是血汗钱也不为过啊,说没收就没收,还有没有人权了。
“在家有吃有喝,还拿五十块零花钱,怎么委屈你了。外头多少人一个月拿五十块,还得养家糊口呢。”路晁天天混在工厂里,有什么不清楚的。
齐俊知道路晁说的是实情,不过人和人是不同的,比如说眼前的就是一尊大财神爷,抱上大腿一辈子不愁吃喝,抱不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所以这不是拜到您门下来了吗?我可是为您拼过命,忠心耿耿的老臣子啊。”齐俊想讨好别人的时候,也是真会讨好。
舒雨眼珠子一转,“我还真有好工作找你,不过能不能干得好……”
“干不好我自己走人,不用别人赶。”齐俊拍着胸脯。
舒雨斜睇他一眼,“是正而八经的工作,不可能半年拿一万的,市场价,要来的话,明天去路路通家电城找我。”
市场价也行啊,先抱上大腿再说,齐俊在后头跟着喊,“几点钟啊,咱们不见不散啊。”
路晁都把车子发动了,他还在后头喊呢。
路路通家电商城确实急缺一个岗位,金明天一连换了好几个人,都找不到合适的能够胜任的人选。
“你的工作就是去厂家,将有质量问题的家电做退换货,最不济也得要求他们修好。总之,具体工作就是跟厂家打交道。”金明天看出齐俊的不靠谱,心里也在嘀咕,不过外甥女说他可以试试,那就让他试试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齐俊夸张的打着包票,和旁边纯朴的工人相比,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那么的与众不同。
“一个月工资一百一,出差有补助,差不多就是这样。”八十年代末的工资行情,一百一绝对算高薪,国营企业能拿到这个工资的都是工作多年并且有一定职称的人,但家电城是私人生意,没有任何国营单位的隐形福利,所以工资就要开的稍微高一点。
出差好啊,他就喜欢出差,齐俊很满意。
舒雨让齐俊在店里熟悉情况,在回胡同的路上,顺便买了一张报纸。
一篇登在首页的报道标题,十分引人嘱目。舒雨翻到内容的版面,仔细阅读。
老管不愧是老笔杆子,写出来的文章不动声色之间,将发展起源和资金流向剖析的清清楚楚,只要看完的人,就可以得出一个极为简单的结论,这就是一帮换了个名目来诈骗的诈骗犯。
“以上内容是有识之士卧底半年得来的一手消息。可惜的是,这位有识之士将报告和证据送上去,便杳无音讯,每每看到增加的受害人,恨不能痛哭失声。辗转求助到笔者处,笔者为此南下深城,卧底数月有余,一一印证之余,目睹现状亦有触目惊心之感。”
老管没有添加太多的个人感情,只是将这件事用翔实的数据,可靠的证据,还有完整的叙事写出来而已。
但事实太过触动人心,文章发出之日起,炸了。
记者圈子炸子,这下有东西可写了。你说什么?跟风,呵呵,没文化吧,明明是追踪热点事件。
民间也炸了,什么,居然有这样一个产业在骗老百姓的钱,为什么没人管?
某个老百姓进不去的地方,有人正在瑟瑟发抖,因为人家点名要他把手里的报告交出去。
看了一眼时间,秘书淡淡道:“放了这么久啊。”
“不是的,王秘书你听我说,是,是因为……”
“唉呀,我可受不起,我就是过来拿个材料,您不用跟我解释的。”
秘书施施然拿走,送给一位老人。
“这个舒雨是什么人?”老人看完材料,感兴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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