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离婚,索性乡下一个,城里一个,两头大,互相不见面。”
“不是说了吗?男人有钱就变坏。外头的小姑娘,都钻钱眼里去了,谁有钱就跟谁,管你结没结过婚。”
几分臆测想像加几分道听途说,说的是有鼻子有眼,一个个用诡异的目光看向常红心。
“我们乡下地方,男人跑不了多远,所谓一丈之内才为夫,你们家明天就不一样了,你呀,一定要防备着外头的小妖精。”
大嫂见常红心似有意动,忙向她传授驭夫之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掌握他的钱袋子。把他的钱捏在自己手上,他还拿什么给小妖精花。
这话放在普通人家,靠点工资生活,了不得再多个加班费是可以奏效的。但放在金明天身上,明显是不可能的。
常红心在外头待了那么些年,也不是白待的。想到这里,将自己的几个嫂嫂一看,一种智商和见识上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想解释,又忍住了,怎么解释呢,他们根本听不懂。再说,真告诉他们自家一年赚多少钱,那打秋风就不是现在这个打法了。
见常红心没将这些话放在心里,大嫂一下子急了,“红心啊,虽说以前咱们之间有点误会,但时间这么久了,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在外头,咱们才是一家人不是。”
常红心笑了笑,她现在也有了长进,知道有时候该敷衍的就得敷衍,“瞧你说的,那是自然。”
“你看,让你侄儿跟着明天跑跑腿,他在外头有什么事,回头来告诉你,你不就稳坐钓鱼台吗?”
这话倒是有点道理,常红心意动,“那我回头跟明天说说看。”
“这事你答应下来不就行了,还用得劳动明天?”大嫂带着一点逼迫之意,想让常红心就范。
要是以前,常红心肯定会就范,但现在她却感觉到不对劲了。
“男人在外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说了算。再说公司里的安排,也有个先来后到,排学历排资历,还要考核,你以为是拉个草台班子,想干嘛就干嘛呢,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规矩。”
最后一句常红心说的贼溜,是公爹教她的,让她在外头遇着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掉的请托时,就这么说。
这话让大嫂一噎,心想这才出去几年啊,就长进了,竟然不受她的挑拨。
剩下几个嫂嫂不乐意了,怎么,就你儿子姓常,我们生的就不是常家人吗?
“我们家臭小子读书还行,开年之后得到县城读中学,这么多年没离开过我们,让他住校实在有些舍不得。我记得妹妹不是有套带着店面的房子吗?能不能借给我们用几年。”
众人目光一沉,他们竟然没想到这件事,该死的,让她拔了头筹。看向常红心时,那目光如有实质,不用读心术也能看得懂,就是不要借给她。
常红心一愣,解释道:“那套房子不是我们的,是舒雅那丫头的,门面租给她的一个同学。”
她可不敢对舒雅的东西伸手,那丫头比舒雨还厉害,到时候跟公婆一说,还不知道要怎么埋汰常家人。
“那你们不是还有厂子里的房子吗?”
这倒是他们家的,也算是厂子里给他们的最后福利。常红心没有吭声,那套房子是他们小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套房子,里头 了她很多的旧物,还准备这几天回家清理清理。
借给嫂子住,也不是不行,“我这几天去打扫一下,好多东西还没收拾呢,总得跟厂里打声招呼。”
“那我过几天再来。”
林林总总,每个人都提了要求,常红心一一记下来,固然因为他们的奉承而开心,又同时觉得心累。
晚上主动给金明天倒了洗脚水,金明天心知这是和好的意思,妻子主动服软他也不会拿乔,“怎么,哥嫂那边提要求了?”
常红心“嗯”了一声,一一道来。
“小峰的事不用想了,他一个孩子还当助理呢,懂什么呀,到时候给我惹点事,我哭都来不及。”他的助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那孩子从小就机灵。”常红心忍不住替侄儿说起了好话。
金明天呵呵一笑,心想年纪小的时候就知道抢阳阳的东西,惹得阳阳直哭,这种机灵要着干什么?嫌公司太顺,要给自己招点事非吗?
“年纪轻轻的,去学点技术吧,咱们资助个学费也行。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想住就住好了,其他的都是小事,无非是一点钱,你自己拿主意。”
常红心见气氛还不错,又说起现在离婚的事,“嫂嫂们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
金明天乐了,“怎么,信不过我?”
常红心帮他倒了洗脚水回来,“我有什么信不过的,公爹那一关你过得了?”
金明天哈哈大笑,“你知道还怕什么?再说阳阳都这么大了,出门结交朋友,处对象,一说父母离了婚,不得遭人白眼呐。”
常红心安心的同时,又觉得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脸色古怪道:“那要公爹和阳阳都同意,你就要跟我离婚?”
金明天想了想,这一想,常红心脸色都变了。金明天趁机将妻子一搂,笑的直不起腰来,“我逗你的,这也能急眼。我干嘛跟你离,咱们消消停停的过一辈子多好,干嘛要折腾。”
常红心这才放下心来,一想也是,金明天这个人喜欢安稳,也就是厂子里出事,实在没办法。但凡有点办法能撑下去,他怕是宁愿吃糠咽菜,也要在厂子里安安稳稳干到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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