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琳深呼吸了一下,镇定地应付说:“没事,我只是睡前活动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等门外的脚步声消失,玛琳走到晕倒的海德萨身边,不客气地撸下了海德萨手指上的魔法石戒指,魔法石戒指是小型的魔力增幅器,她不能让这东西留在海德萨的手上。
然后,玛琳抓住海德萨的胳膊,妄想搬动他,但是这个肥胖的中年人实在是太沉重了,她扭头,招呼还在发愣的菲利多:“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把海德萨从角落拖了出来,菲利多忍不住问:“玛琳,刚刚……你的……你,哎,我是说……”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玛琳环视四周,看到了床上,她把床单拽了下来,麻利地用牙齿撕开床单的一个口。
菲利多长吐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语言:“你刚刚用的是什么神圣术?我都没有看到你念咒语。”
“我也不知道,”玛琳手上一边忙碌,一边回答,“我当时一着急,就想到了神圣光辉的魔法阵,就是那个你说的用来照明的神圣术,咒语的话,我就随口说的,我没想到成功了,嗯……刚刚的情况,可能是成功了吧?”
菲利多一脸难以置信:“那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情况。虽然我有听说过,施法者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程度后,低等级的魔法不需要咒语直接就可以用意念发动,但是从没有听过咒语和魔法阵不匹配还能够成功施展神圣术的例子。”
玛琳无奈地看向菲利多:“我,一个初学者,彻彻底底的神圣术新生,你觉得连你都不懂的,我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说得也对,”菲利多失望地回过头去,嘴里嘟哝着,“刚刚太快了,你的魔法阵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是你的咒语念得太快了?也许是海德萨自己施法失败反噬,还是说是无声魔法?这不可能吧……”
一边低声自言自语,他一边接过玛琳递过来的床单的一个角,两个人合力,把床单撕成长条。
趁着海德萨晕了过去,玛琳和菲利多把他牢牢地捆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玛琳不忘翻找海德萨的口袋。
“你在干什么?”菲利多瞪大了眼睛,翠绿的眼睛里闪着怀疑的光。
“我不是偷东西,”玛琳无奈地解释,“我得看看他有没有藏着会威胁到我们的东西,你以为我很愿意摸这样一个油腻大叔吗。”
玛琳翻遍了他的每个口袋,从他贴身的侧袋里面找到了一封羊皮纸信。
玛琳把这封信放到了蜡烛的光下面,一个红色的脑袋也凑了过来,对视一眼,两个人一起看向这封信。
信纸使用坚韧的羊皮纸,装饰着精美的丝绒花花纹,封口的地方是银色火漆,上面有金色戒印,拿到它的一瞬间,玛琳就感受到了它的熟悉——这可真是让人不得不发出感叹。
菲利多念出收信人的名字:“给——莱因哈特·维洛多尼公爵大人,来自——女神忠实的信徒,神官莱奥。这是莱奥神官的一封私人信件。”
“所以,他是为了给莱奥神官送信所以才出现在这里的?”菲利多说。
这封信似乎说明了一些问题,但是显然不能说明所有问题。
玛琳说:“那也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躲躲藏藏,还沦落到这副模样。”
“太奇怪了,海德萨牧师是尊贵的神职者,假如他只是送信的话,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隘口的卫兵绝对不会阻拦,而且身为神职者,出行可以要求神殿的护卫保护,是非常安全的,没必要弄得自己这么狼狈。”
“事出反常必为妖。”玛琳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如直接问海德萨。”
“你要做什么?”菲利多有不好的预感。
玛琳走过去,扬起手,啪地一下给了海德萨一个狠狠的耳光。
玛琳看着瘦弱,但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她可是干惯了粗活的,这狠狠的一耳光把海德萨的脸都扇到了一边去,海德萨的鼻孔一下就流出了两管鼻血。
玛琳嫌弃地“咦”了声,一边擦拭自己的手心:“真恶心,他的脸上的油跟厨房的油污似的。”
菲利多惊讶地说:“你居然这样对待一个牧师,你……好吧,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他毕竟是女神的使者,一名牧师啊。”
海德萨还是没醒,玛琳打量了一下房内的东西,在墙角看到一个水罐,这是留给住客饮用和洗手的——是的,在这种小旅馆,喝的水和洗手的水在一个罐子里,但通常没人介意这个。
玛琳很轻松就提起这个沉重的水罐,她把整罐冰冷的水,全部泼在了海德萨身上。
“这是海德萨应得的,好啦,他醒了,你别咋咋呼呼了。”
寒冷的天气,被这样的冷水一激,海德萨打了个冷战,总算醒了过来。
海德萨一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被困住了,他挣扎了一阵,没有挣脱,怒瞪向玛琳和菲利多。
“菲利多,你真是太大胆了!你竟敢对牧师使用神圣术,这是以下犯上,这是渎神,我代表神殿宣布你被开除了,你再也不是什么神殿学徒,你滚回乡下重新当你的下等人吧!”
玛琳没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乌龙……海德萨根本就没觉得刚刚是玛琳打晕的他,他以为是菲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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