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萤耳畔不由再次冒出刚刚喻木医生说的话,既然小哥哥已经恢复记忆了,又为什么不说呢?
认出闻栖鹤和小哥哥同一人的时候,时萤有两个目标,一个在闻栖鹤不曾恢复记忆前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一个让恢复记忆的他不把自己再当妹妹。
但现在米刚刚泡上,二人全垒打都没有,小哥哥却恢复记忆了?
时萤一时说不清,闻栖鹤是在让自己做好准备,还是他心中依旧把自己当做妹妹,从而做不到最后。
时萤:“……”
我堂堂一个单纯美少女,在大街上纠结什么东西呢?
时萤摇了摇头,准备给闻栖鹤打个电话,省的他一直联系不上自己而担心。
“你在门口傻傻的站了有十分钟,可算想起来回电话了?我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低哑慵懒的话音自前面传来,时萤一怔后,抬头循声望去,在乌压压的雨幕下,看见了闻撑着漆黑长柄伞的闻栖鹤,另一个手肘上搭着一件浅灰色的西装外套。
他微微往后压了压伞面,露出清俊且轮廓分明的脸,虽然话中带笑,但面上严肃又正经,让时萤平生心虚。
时萤手指离开拨打号码的页面,抬眼看向走到自己面前的闻栖鹤,呐呐的叫了声,“阿鹤。”
“谁说的公司有事要加班?南市在全球都出名的心理中心同样需要做广告了吗“
闻栖鹤其实有些生气,一下午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他生怕时萤真出了什么事,打了行空公司,得到时萤去了一个小时就离开的消息。
本就因着暴雨,担心时萤才离开酒会的,出来倒好,自己女朋友差点丢了,幸好依照着前晚时萤的心情状况,推测出了心理中心,又和前台电话确认,不然他去哪守株待兔?
闻栖鹤生气归生气,可看着时萤眼巴巴的小模样,压根发不出火,将伞柄塞到时萤手里后,将挂在手肘的西装外套抖开披在时萤肩上。
“阿鹤,我下次再去哪里,提前告诉你好不好?”时萤能闻到西装上留存的极淡的木质香,萦绕在四周,让她即便在不喜欢的暴雨天,依旧得到了清宁,“你去酒会都和我说了,我做的太不对了,对不起。”
一个平时明媚张扬的人,在你面前委屈愧疚的眼睛都红了,声音低低的,可怜极了,谁受得住?
闻栖鹤自认受不住,手臂一伸,将时萤揽到了自己怀里,低头在散着洗发露的发丝上亲了亲,“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原谅你了,但下不为例,现在……回家?”
“阿鹤。”
闻栖鹤正给时萤开车门,听见声音,微微偏头,轻挑了下眉,拖腔带调的询问了声,“嗯?”
“mua~”时萤凑上前,踮脚在闻栖鹤的唇上甜甜的亲了下,茶色的眼眸里溢出星星点点的光亮,“你刚刚说回家哎,请问我有荣幸带着你回2502,让三明治认亲吗?”
闻栖鹤眸色倏然一沉,半晌,弯唇轻笑,“认真的?”
他一个成年男人,在面对喜欢的人时,自然会升出些正常的反应,昨晚梦中的旖旎就诠释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闻栖鹤又担心有一天,时萤发现自己就是儿时被她当做哥哥的小哥哥后,会接受不了两个人目前的关系。
“当然认真!”
闻栖鹤沉沉的盯着时萤晶亮的眼眸,已然摇摇欲坠的坚持猛地坍塌,汹涌的情绪像洪水猛兽,喷薄而出,继而席卷了整个胸腔。
他垂下眼眸,将一腔的灼热压抑下去,哑声说着,“我们回公寓前,得去买点东西。”
时萤正沉浸在马上能生米煮成熟饭的兴奋中,闻言,打量着正在帮自己系安全带的闻栖鹤,纳闷反问,“买什么?”
二人几乎相贴,闻栖鹤甚至闻到了时萤吐字时带出的果茶特有的清甜味,丝丝缕缕的沿着血液,缠绕在心上,让人挣脱不得,而他从未生出挣脱的念头。
闻栖鹤轻笑,抵在时萤的耳畔,嗓音压的极低,字正腔圆的说出三个字。
正兴奋的时萤:“……”
时萤依然恨不得将脑袋缩回罩着的西装里,脸颊羞赧的红扑扑的,像只鲜嫩多汁的甜桃子,看的闻栖鹤恨不得低头咬上一口。
到了晚上。
闻栖鹤终于得偿所愿,将甜桃子完完整整的吃到了肚子里。
屋子里的窗帘层层叠叠,挡住了夜间明亮的灯火,昏暗的卧室里,温热的呼吸和暧|昧的喘|息,正在丝丝缕缕的缠绕,不分彼此。
翻涌磅礴的情|欲被扯碎了,漫在空气中,掩于枕被里。
在一次又一次无休止的征伐中,时萤不得不败下阵,眼尾艳红,水眸弥漫上盈盈的雾,整个人像在狂风海浪里上下颠簸的船,唯有紧紧抱住眼前的人,才不至于迷失方向。
倏然。
时萤眼光似有白光炸开,原本环住闻栖鹤脖颈的手,不受控制的颤了颤,哑着声音服软,“真的不行了,我们休战一会儿?”
闻言,闻栖鹤抬头,在时萤水盈盈的眸子上啄了啄,眸色温柔却不容拒绝,“不行。”而后话锋一转,不紧不慢的补充,“谁让开战前,有人看不上敌军的百亿兵将呢?”
百亿?
下一刻,时萤反应过来所谓的百亿,羞赧的脸色爆红,她觉得自己特别冤枉,明明刚开始两个人都没有经验,有些不舒坦很正常,她一时嘴快的说了句,谁能想到,整整一晚上,闻栖鹤真上心的钻研上了,搞的自己一败再败,再舒坦也禁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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