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最后她还推荐了一波盛天科技的翻译机——虽然在专业领域的提高空间还很大,但它可以满足大部分人的日常多国语言交流的需求。
讲了六七分钟,许时沅在掌声中下了台,她深深吐出一口长气,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聂洲泽的方向。
刚好他也在看她,目光追随得坦然无比,眼眸淡如冰泉,却又含着笑。
最后,这个特殊比赛没有胜利者,AI和人类各有千秋,相辅相成。
结束后,会场的人纷纷涌出出口处,许时沅也往外走,兜里手机震动了几下。
许时沅点开微信,看到聂洲泽给她发了几张照片,也就是她刚才在台上发言时的照片。
她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一抬头,却发现他已在身侧,聂洲泽道:“顺手拍的。”
许时沅笑着仰头:“谢谢叔叔。”
似乎是因为他俩看起来年龄相近,许时沅话音刚落,身边经过的那两个人,纷纷着朝他俩投来了惊异的眼神,暧昧玩味的眼神在他们身上跳跃了两下,许时沅嘴角的笑容一僵。
“……”
2019年的人了,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聂洲泽没有留意到这个小插曲,他坦然道:“刚刚你是临时上去救场的吧,我看讲得挺中肯的。”
“嗯,我其实也不懂太多AI方面的知识,就只能往我了解的翻译靠拢,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
聂洲泽:“虽然不是什么大道理,至少,我能感觉到你对翻译行业的热爱
许时沅抬眸,点头道:“其实,我爸原来是想让当个英语老师,但我不喜欢那样,太'安逸了,所以我还是考了研。”
聂洲泽了然点头:“你喜欢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且把它做好了,这就够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毕竟我年纪也大了,时间有限。”
“你这年纪还大?”他笑。
许时沅:“人一到二十岁,就是奔三的年纪了嘛。”
“……”
大楼门口,聚集的许多人都在等待这场春雨停歇。
“带伞了吗?”聂洲泽问。
“我带了,”许时沅从包里取出她的折叠伞,在伞杆炳上一按,雨伞“啪”一声便开了,“你的伞呢?”
“伞我没带过来,应该在车上。”
“那……”许时沅看了看前边密集的雨幕,“我撑你去停车场?”
聂洲泽:“不用了,我还有点事,需要进去处理一下,你先回去吧。”
许时沅:“那好,拜拜。”
“嗯,再见。”聂洲泽说完,转身往大楼内部走去,许时沅望着他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处,她转身进了雨幕中,往离这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这雨丝毫没有停的征召,反而越下越大,她收了伞,抖落一地雨珠。
***
聂洲泽从大楼出来,已经晚上六点多了。一楼大厅有些空荡,门外的雨仍然很大。
停车场离大楼有一段距离,淋一淋雨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回去公司再换衣服算了。他想着,一出大厅门,却瞥见许时沅竟然站在门口不远处,手里提着一把伞。
她抱着胳膊,脖颈上的红色围巾不知哪去了,萧索的寒风中,身影显得孤单又单薄,一直望着茫茫的雨幕。
“时沅,”聂洲泽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眼神有些诧异。
许时沅听到熟悉的嗓音,茫然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欣喜,“聂叔叔,你事情忙完啦?”
“忙完了,怎么你还在这儿?”
许时沅一边开伞,不甚在意道:“哦,我看这雨好像一点都没有停的感觉,你又没带伞,停车场离这儿还挺远距离的,所以还是想回来等一下你。”
聂洲泽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距离他离开时,已经过去了接近一小时,“等这么久了。”
许时沅耸耸肩:“我刚进里面看海报去了,也没感觉有多久。”
他走过去眼往下一瞥,瞥见她拿伞的一只手背冻成了青紫色,她神色却是再自然不过,丝毫没有等了一小时的不耐与怨气。
“伞给我拿吧。”
聂洲泽接过伞,温热的指腹擦到她的手,冰冰凉凉的,他道:“要是这雨一直不停,我又一直没出来,你岂不是要在这大门口等到大半夜?”
“那倒不至于,”许时沅说,“要是你再过五分钟不来,我也就准备走人了,幸好你来得快。”
说着,两人钻进雨幕,雨点滴滴答答弹奏着小曲儿,这伞空间有些小,俩人胳膊紧紧挨在一块。
“你围巾哪去了?”聂洲泽问。
许时沅:“噢这个,刚刚给一个路过的奶奶了,她不小心摔水里了,衣服都湿了。”
这场雨下了挺久,地上有不少积水。
许时沅穿着防水台低的尖头高跟鞋,碰不得水,她下意识扯住身边人的胳膊,小心翼翼带着聂洲泽避开这些坑,“聂叔叔,这边走,这边走。”
远远的看去,他们似乎正手挽着手走路,亲密无间。
聂洲泽由着她扯着自己的手臂,把一条直路走得各种弯弯绕绕,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模样,还挺可爱。
总算过五关斩六将,谁知临进停车场入口三四米的距离,有一大滩深不见底的黑色,许时沅往两旁张望,深深思考了片刻,看来除了踩着旁边的花圃走过去,没别的解决方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