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分钟过后,饭堂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苏伯推门而入,让开身之际,他的背后赫然是苏家二老。
凌万邢和苏宛佟不约而同地放下饭碗。
两人相继站起身,凌万邢一副恭敬地态度颔首,“爸妈......”
“你叫我什么?”苏父面色一凛,扫视着凌万邢很是嫌弃地反问。
第2205章 陇淮的冬,真冷啊!
凌万邢抿了抿唇,“爸,我这次回来......”
“小佟,跟我们出来!”
这时,凌万邢的话没说完,苏父就直接开口唤苏宛佟。
俨然他并没有十足的耐心去听凌万邢解释。
苏宛佟见苏父面露愠色,连忙对着凌万邢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说。
饭堂里和悦的气氛,也在此刻也降至了冰点。
凌万邢一个人站在桌前,望着苏家二老和苏宛佟走出院落的身影,他拧了下眉梢,表情很惆怅。
虽然苏裕景说过,苏家人为了宛佟愿意接纳他。
但很明显,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苏父和苏母对他的抵触并非三言两句就能扭转的。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这两位老者也没那么容易接受他的示好。
此时,院外清冷的凉亭下,苏父脸色阴沉地看着苏宛佟,“你跟我说实话,这次把他带回来,是想做什么?”
苏宛佟迎着苏父冷厉的目光,只看了一眼,就堪堪低下了头,“爸,我......”
“你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了?”
苏父完全不给苏宛佟说话的机会,难掩怒气地直言打断她。
见状,苏母上前一步,用手肘撞了撞苏长庆,“你这是干什么!不是说好了......”
“你住口!”苏长庆厉声呵斥,“说好什么了?这才多久的时间,她就把人给带回来了。
当初她自己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扬言要分开的是她,现在亲自带人回来的还是她。
你这个当妈的,就算是宠惯她也要有个限度!”
愤怒的苏长庆,完全不顾颜面,对着苏宛佟和苏母就开始大声训斥。
身为苏家的上一任家主,他的为人本就强势霸道,且视颜面如生命。
哪怕如今不再掌管家族事务,可固执的本性依旧根深蒂固。
此时,苏宛佟难堪地咬住唇角,就连苏母也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母女俩承接着苏长庆的愤怒,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紧张严肃了许多。
沉默了片刻,苏宛佟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父亲愤怒的神色,哽咽道:“爸,对不起,我又让您失望了......”
她话落的瞬间,苏长庆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心疼。
但,转瞬即逝。
这位年迈的长者,顽固的心性让他无法轻言原谅。
苏长庆冷哼,眸光如刃般扎在苏宛佟的身上,“你的确让我很失望!”
话落,他拂袖离去,徒留悲伤的苏宛佟和不知所措的苏母。
凉风袭来,吹起池塘的涟漪。
苏母拢紧肩头的披风,转身拍了拍苏宛佟的肩胛,“小佟,没事的,你爸就是一时难以接受,再给他些时间,一切都会好的。”
苏宛佟落寞地点了点头,对着苏母牵强一笑,“谢谢妈......”
“快进去吃饭吧,我去看看你爸,别多想,有妈在呢!”
苏母又安慰了一句,拉着她的手搓了搓,这才转身追上苏长庆。
彼时,苏宛佟一个人站在凉亭下,任由冷风吹拂着单薄的衣衫,她瑟缩着仰首,神色凄婉地笑了。
陇淮的冬,真冷啊!
第2206章 哀其不幸,恨其不争!
前堂茶室,苏母幽幽推开了门。
茶香浓郁的房间里,苏长庆在窗前负手而立。
苏母顺手关上门,也挡住了倒灌的冷气。
她走到苏父的身畔,照着他的肩头就捶打了一下,“你这个老顽固,明知道女儿的心思,怎么还舍得骂她?”
苏长庆冷不防被打,拧了下眉心,“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你从小把她惯坏了,她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的女儿,不管变成什么样,那都是苏家的千金!
不是我说你,当初在滨城咱们都说好的,你怎么又出尔反尔了?
难不成你真愿意看见女儿越来越憔悴,最后患上抑郁症你才开心吗?”
苏母的语气很是不满,睇着苏长庆的眼神里也充斥着不赞同。
闻声,苏父白了她一眼,“少给我胡说八道!”
苏母不禁冷笑,“现在嫌我胡说八道了?那刚刚你怎么不和女儿好好说话?
她都快四十岁了,这么大的人,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你于心何忍啊?”
说罢,苏母转身走到茶桌前,一边沏茶又一边抱怨,“这两年她在我们身边生活了这么久,你也不是没看见她的状态。
我们都年轻过,感情这种东西哪里能随心所欲?
再说你暗中让贤老弟帮忙调查凌万邢,也很清楚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你说你身为长辈,训斥几句也就算了,不论如何,我们不都是希望女儿能幸福嘛,你非要挖苦她做什么?”
话落,苏父背在身后的手不禁攥成了拳头。
他徐徐回身看着茶案前的苏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