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想着要是没有真人的一句话,说不定现在他就给家国立下汗马功劳,封狼居胥,成为一代名臣。
这一切都被真人的一句话耽误了。
真人不再多言。
抱着唐心幼回去了。
空余弯腰鞠躬的乞丐男人,与望着熟悉街道,望着远处家门,心理生出一幕惘然情态的江少爷。
江少爷离开了。
一转眼,已经是三年后。
乾阳山上,多出来一个蹦蹦跳跳,人前调皮捣蛋,单单在师父面前,立刻乖巧的像是一只被驯养的猫咪一般的女孩。
“认识几个字了?”真人问道。
“这些都认识了,师父可以检查。”唐心幼乖乖的说道。
“是吗?”真人盯着她清澈的双眼一会儿,小孩子还不会骗人。
“都认识了就好,那你就先看些先贤典籍,等我问了你师叔,看看你这个年纪,到底应该从哪里开始学习。”真人说道。
“好呀好呀!”唐心幼年纪小,虽然见过几个师兄不好好背书,被师叔又打又骂,但也见过师兄们神采奕奕,口若悬河同她说些天文地理,风水八卦。
她听着也好生敬仰。
总之整座乾阳山上,本事最大的人就是真人。
唐心幼的师父,只要她好好学,将来会比师兄们知道的更多的。
“小小年纪,倒是很好学呀。”真人意外道。
“嗯。”唐心幼知道师父这是夸奖她呢。
唐心幼聪明,她想学会的东西总能很快学会,她要是偷起懒来,那就格外明显了。
真人没少在这些事儿上责罚她。
索性唐心幼还是害怕真人多些,被教训的多了,自然就学会了好好听话。
相较严厉的一面,真人更多时候,对唐心幼更是没有下线的宠溺。
唐心幼六七岁那年,真人刚知道,凡间的小姑娘,过年时要是要戴头花的。
冬日刚下完雪,房屋上一片雪白。
大街上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旗袍,坐在一家酒楼门前,抱着一把琵琶,哀哀戚戚的弹唱着。
唐心幼竖起耳朵,刚想听一听她唱的什么,就被真人捂住了耳朵。
“不许听。”真人说道。
小姑娘眼神往女人身上瞟着,刚才她还是听见的两句的,女人声音软软的,唱的也很动听。
那女人身边围着的都是男人,老少皆有,眼神中无不带着色、欲。
女人弹唱的,也都是写淫词艳曲。
那女人停下手上拨弦的动作,她翘起腿,在大冬天里露出雪白的腿:“不知道诸公,还想不想往下听。”
她半张脸躲在琵琶后面,一副欲语还休的样貌。
唐心幼第一次见到再外面抛头面,身上穿着的衣服纹样,还十分鲜艳的女子,总觉得女子美极了。
“师父,我想要那样的,好看的衣裳。”唐心幼说道。
“没你这个年纪穿的!”真人松开写她的耳朵。
唐心幼看看女子,身材玲珑,好像那确实是大人穿的衣服……
瞧着唐心幼气闷的样子,真人说道:“还有别的好看的,能给你买,你就不要鼓着一张笑脸了。”
那女人搔首弄姿一番,对着周围的男人挨个调笑,最后将钱兜子张开,“咱们也不能白听我这曲儿,我这口干舌燥的,还请诸位赏一杯茶钱。”
女人娇艳欲滴的对着男人们乞怜一番。
到头来,却也没有几个男人,真的“慷慨解囊”,最多就是一两个散钱,毕竟这街上人来人往,不像是花街里,专门找姑娘解闷,个个都是有钱的。
甚至有些人一听说要钱,就走开了。
女人柳眉轻皱,望向男人时,到底有些好面子的,多给一些散碎银子。
见到银子,女人像是心头松了一口气。
“多谢这位爷,多谢这位爷。”她连忙说道。
同行是冤家,哪怕在花街柳巷也是一样。
花街上没人愿意收留她,她大刺刺的过去,又抢别人生意,招惹了麻烦就不好了,就只能抱着琵琶,找一个街口,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气。
“哦,我懂了,她也是想要钱的人。”小小年纪,并不懂得什么人间疾苦,是非纲常。
“你也不算说错。”真人没往女人那边多看,带着唐心幼到前街,好一通买东西。
他这次是有谱的,给当地家里有闺女的豪绅家里,白送了好几卦,找府中夫人细细问了,女儿家家,过年要给她准备什么。
唐心幼知道师父对她好,感恩戴德。
真人知道徒弟懂事儿,索性更大手笔。
在绸缎铺子订布时,还遇见了江家夫人,江家夫人见了真人也是毕恭毕敬,那布庄老板就是江夫人。
江夫人打手一挥:“这些布料,就当是小妇人的一点点心意,您家这徒弟玉雪可爱,能送些布料给她,我也高兴。”
“劳你费心了。”真人果然给了一个笑脸。
传闻不虚呀。
巴结真人并不管用,但是要对真的小徒弟好,真人就能喜笑颜开。
“您说哪里话呢,您料事如神,当初对我夫君点拨几句,就让我一家躲开杀身大祸,才有我江家今天的日子,对了您还不知道吧,我儿上京后,屡建奇功,现如今正是殿前红人……”江夫人说道这里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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