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朱大英看了看周遭,正好家里人都在, 她便道:“先前都说了,你们三个自个挣得银钱自个拿着,这次也一样,别眼红你们小妹,要真想挣大钱就自己想法子。”
这话一说,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有些淡了。
两兄弟是连连应着,余氏是怔了怔,随后又笑得更欢,她看得清明,如果她是小妹怕是也不希望别人来占便宜,同理如果她男人以后赚了大钱,她也不希望白白送给其他人。
再说了,宣纸花笺肯定会从码头走货,那她男人不还是能挣一笔介钱?说起来也能沾沾小妹的光。
余氏笑得欢,刘氏的脸却僵硬了,所以她这是白高兴一场?看着好东西结果一文钱都得不到?虽说是小妹做出来的东西,可谁家里不是先紧着儿子?谁不是把好处都给儿子?怎么到了爹娘这,就都顾着小妹呢。
心里有些苦涩,却只能硬生生憋着,不憋没办法,不止爹娘对小妹好,就是她男人也一样,这段日子崔庄一直在跟她置气,就是想吹吹耳边风都不成,她算是看明白了,要想在这家里过得好,那就一切以小妹为主呢。
宣纸造了出来,弄成花笺并没费多长功夫。
第一批崔小云就做了一刀的花笺,比起镇上的淡墨花纹,他造出来的不止样式新颖而且弄出不少颜色的样式,其中有几款还撒了些金箔,更加好看。
这一批一共三种不同的款式,崔小云没选择卖,而是送人。
她计划是镇上每家书铺和书塾都送三张,码头上过往的船商选中大型得商船送三张,再有张媒婆那里,她去的高门大院多,手上也送了一批,由她选择怎么送。
崔小云还从中拿出了三十张,在某日悄悄的去了小树林,送给了章涡。
一切走向都很好,已经能预知会收到多少订单,却有一点出乎人意外。
张媒婆收到花笺的隔天,就匆匆赶到了山沛村,看着她气喘吁吁着急的模样,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问,都懵了。
“做媒??”
张媒婆好不容易平息喘气,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我这次来是给小云做媒的。”
“我??”崔小云反指着自己,这也太突然了吧。
“是哪个人家?”朱大英赶紧着问,虽然相处的次数不多,可她也大概摸清张媒婆的品性,如果是不好的郎儿,张媒婆绝对不会开这个口。
带着些许的期待,朱大英更加迫不及待了,“你赶紧说说,是哪家的郎儿?”
“你先让我歇口气。”张媒婆拍着胸前,牛车停在村口,这一路她都是跑着来的呢,长吁几口气后,她才道:“镇山的慈义书铺你们知道吧?”
朱大英点了点头,“自然知晓。”
慈义书铺是镇上最大的一家书铺,而且还不止一家,细算算镇上像是开了五六家不止。
“难不成是慈义书铺的公子哥?”余氏好奇的道。
“不会吧?慈义书铺可是大户,在镇上可是能排得上名号。”刘氏有些不确定,她倒是没什么坏心思,巴不得小妹嫁得好,小妹嫁得好才能拉扯娘家不是,只是慈义书铺那么大,真能看上农家女?
不止刘氏这般想,其他人也是这般想着。
“不是。”张媒婆摆了摆手,她直言:“是慈义书铺的大掌柜。”
朱大英蹙眉,期待的心思不由降了些,以前对于镇上的小伙计他们都满意的不得了,可现在别说是小伙计了,就是个大掌柜他们都没那么高兴,掌柜说起来好听,还不是给人家干活的?一个月大不了就几两银子的工钱,还没他们家小云挣得多呢。
再说了,‘大’掌柜,能做到这个位置能力肯定有,可年纪肯定也不会太小,几个大掌柜不是三四十岁的?
朱大英想着就是摇了摇头,不过看在张媒婆的面子上还是没直接拒绝,而是问道:“老姐姐,我听着也不像是良配?”
“唉,你们对慈义书铺怕是没了解过吧?”张媒婆问着,随即又道:“要真是这么简单,我会急匆匆的赶来?”
“难不成还有什么原由?”
张媒婆先是抿了口热茶,才缓缓道来,“慈义书铺在镇上算得上是百年老铺子,却也不是一直风顺,就在前些年……”
原来,慈义书铺的家主袁老爷膝下只有一儿,儿子成婚后就独有一女,想了许多法子仍旧没能再有子嗣,袁家在这里算是断了根。 袁老爷虽想要孙子继承家业,却也不是重男轻女的性子,既然只有这个命那就认了,便在孙女七八岁之际寻了个品性好的孤儿培养着,就想着等孙女长大后让孤儿入赘袁家,也能将血脉延续下去。
孤儿姓施名沛,品性不止好本事也大,成年后便接管了袁家的一些事物,将慈义书铺越做越大,几年前闹出一些丑闻,差点伤了根基,袁老爷更是气愤过度倒下,还是施沛扛下了所有,硬生生渡过了危机……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不止朱大英糊涂,其他人更是糊涂,如果说来提亲的施沛,可人家不是袁家的上门女婿么?可如果不是施沛,怎么说了半天提亲的人还没出来?
“别急啊,你们听着我往下说。”张媒婆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我得先说说袁家的丑闻,还得从袁家独女身上说起……”
袁家就这么一个独女,家里是宠着惯着当娇女养着,结果养出个胆大包天的性子,因为从小读书的原因,袁家独女看不上商人独爱书生,一次上山烧香,偶遇一穷书生,两人暗中有书信来往,日子长了就忍不住寂寞,难免发生了些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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