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快下午的时候,云京从玉佩中传递过去的消息,终于得到了回应。
“阿京怎么了?”对面的萧恕轻声问。
云京赶紧道:“仙君你现在方便跟我见面吗,我有事想跟你说!”
若是平常时候的仙君,保证不问缘由,立即就会同意,可现在居然在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迟疑:“……好吧,阿京就来以前的休息室找我,我在这边处理些事情。”
得到同意的云京,马上赶往目的地,一推门,就闻到了里面传来一股刺鼻的药味,吓了她一跳。
仙君正盘坐在书案前面,仪容干净整洁,看起来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可云京依旧从他发白的唇色上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受伤了?!”
她赶紧扑过去,前前后后四处查看,并未看见他身上有任何伤势,可见都已经被衣袍遮盖住了,越发心急,“怎么回事?”
是不是拓跋扬弄的?
这个狗东西今天究竟怎么回事,不仅提前触发了后面的剧情,还变得如此厉害,将仙君都给打伤了?
早知道她就不管什么楚元霜的小秘密了,早点将这家伙的行踪告诉仙君算了!
见她心神慌乱,萧恕笑着将她拉坐到自己身边,安慰道:“无妨,一点小伤而已,阿京不必担心。”
都用到药了,还说不严重,云京幽幽地咬住下唇看他。
她现在的眼睛,比做阿京的时候,圆溜明亮得多,一眨眼一蹙眉,万般的柔情都藏在里面,令人心动。
萧恕瞧得心头一颤,第一次没有任何顾忌地将她的手握住,轻声道:“今日炼丹峰出事,我过去处理的时候,遇到了一些状况,并不严重。若不是阿京说要跟我见面说,我并不想让你瞧见我这个样子,倒让你无端担心了。”
说完,他抬头深情望她:“阿京这么急说要见我,又是为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云京不答,一只手依旧捏着他的胳膊不肯放,仰头看他:“真的没事么?”
“伤口在前胸。”萧恕无奈叹了口气,笑道,“难道阿京要我将衣袍脱下来给你看过,才肯相信吗?”
听他这话,云京便不由脸红了,虽然将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些,可还是支支吾吾继续道:“……仙君之后,要是需要人帮忙上药的话,可以找我的。”
一番话,她说得声如蚊蚋,萧恕也心里发烫,双方都不自觉地错开了目光,掩下眼眸中的难为情,可手却依旧牵在一起。
最后还是萧恕轻咳几声之后,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才算打破了这一层炙热的氛围:“好,之后若我伤得重些,一定只让阿京来照顾我,其他人我全都不要。”
云京:“……”
这样的机会,她一点都不想要好么!
整理好脑中的思绪,云京明知故问道:“究竟是谁伤了你啊?”
她想牵引出话题后,再慢慢给仙君透露消息,争取不要引发他的怀疑。
孰料仙君只是缓缓摇头,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与外人并不相干。”
怎么会!云京睁大眼睛瞧他。
仙君你一看就是在撒谎!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不小心受伤?
莫非是抓住了拓跋扬之后,碍于他的身份很敏感,所以需要对外保密吗?
觉得自己好像被挤去一边了,虽然这很正常,但云京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低沉道:“……连我也不能说吗?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萧恕疑惑皱眉:“阿京何出此言?”
不想再绕圈子了,拖得越久,拓跋扬这人被关得怨气越大,以后的麻烦也就越大。云京直言道:“是不是今天有人故意去炼丹峰搞破坏,结果被你们给抓住了?”
“嗯?”萧恕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不好拿自己会推衍之术的扯谎去敷衍他,云京只好赶紧解释道:“我之前听到过一点消息,说有人可能会悄悄去偷丹药,所以今天炼丹峰一出事,我就想到这上面来了,想问仙君是不是这个情况。”
面色一下变得非常严肃,萧恕沉声问道:“何人要去窃取丹药?”
云京:???
仙君您该问的,不是我为何会知道这件事吗?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并不知道拓跋扬这人的存在呢?
“额……没有人去吗?”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问话的声音都虚了不少,脑子里想想,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弄错剧情啊。
收起了脸上的肃然,萧恕不想吓到她,又展露出一些笑意:“没有人去。不过,阿京好像知道一些我不清楚的事,特意跑过来找我,是想提醒我什么吗?”
他越是笑,云京反倒心里越是发毛了。
见她半天不言语,想如阿京一样,靠着一脸呆滞的表情蒙混过关,萧恕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嘴角的幅度又深了一些,紧紧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以防她突然逃跑。
“今日炼丹峰的大丹炉炸炉了,情况比较危险,炼丹长老一直心疼他的这个小宝贝,神情激动不肯离开,我上去劝说时,不小心被他暴怒打了一掌,这才受了伤,全程都没有遇见外人。那阿京能把你知道的秘密,告诉我了吗?”
知道真相之后,云京欲哭无泪。
原来拓跋扬还没有蹦跶出来作死啊……那自己今天主动跑过来,又是为了啥?给仙君送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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