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你种不完。那车看起来很少,但能种十亩地。”林寒道。
女人轻呼一声,“这么多?”
“对,还得把地弄成一垄一垄。”林寒比划给她看,“至少离地这么高。你们村没犁,你家好像也没牛,一家人齐动手,一天顶多种一亩。种上还得担水浇。”
姜纯钧把钱递过去,“我们家夫人从不骗人。”
女人下意识伸手,伸到一半就看林寒。
“该你的你拿着。回头到秋该我多少,你给我多少。”林寒笑着说。
女人伸手把钱抓走,紧紧抱住,“夫——夫人,你给我一亩地的。我我把它们当祖宗伺候。”
“不用。我刚才说过那东西易成活,不旱到地裂开都不用浇水。地里的草得空收拾一下,不收拾也没关系。”林寒道。
女人摇头,“草得收拾。”
林寒转向楚修远,你怎么看?
楚修远微微颔首,可以。
“纯钧,给她一亩。”林寒再次转向那女人,“今天种不完,你挖点土把根埋上浇点水,这样第二天就不会死。”
那女人笑道:“这点我懂。”抱着钱就跟姜纯钧往板车去。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连忙给村长使眼色,别犹豫了,快跟她说说。
村长犹豫片刻,向林寒走去,甚至有些不好开口,毕竟他们都不相信林寒,“他们也想种。
”
“我瞧着你们村的人都不富裕。”林寒往四周看了看,没看到木结构建筑,也没看到青砖瓦房,“要不把你们村的人都叫过来,大家伙儿平均分。每家分两三根,等长大剪掉再种也能种一垄地。”
村长:“那到秋收怎么收?”
“除了那位大嫂子,其他人你帮我收。分的时候有剩余我全给你,到秋收多少都是你的。”林寒笑着问,“你看这样可行?”
村长下意识看楚修远。
楚修远笑着说:“家里的大小事我听夫人的。”
“对,我夫君公务繁忙,没空料理家务事,种庄稼这事他更是不懂。”林寒道。
楚修远又想笑,她一个官家小姐,说他这个乡里长大的不懂,她还真能编的下去。
村长:“我刚刚听那个后生喊他将军,你夫君是将军?”说着看一眼姜纯钧。
姜纯钧脸色骤变,连忙找林寒——担心她生气——来之前林寒交代他们统统称大将军为大人。
林寒面不改色心不跳,笑着说:“一个无名小将。”
村长看了看楚修远的气度,总觉得他不是无名将军,但人家不愿意说,他想打听只能去长安城。
长安那么远,来回得一天,也不见得能打听到。
村长放弃询问,反正到时候他们敢欺负他们村的人,他就去长安找大将军。
“婶婶,四只鸡够吗?”
楚沐的声音在林寒身后响起。
林寒转过身,楚沐带着沈赤霄从胡同里钻出来,每人手里拎着两只小公鸡。
“小鸡,爹爹。”大宝宝伸出小手要。
林寒转向他,“刚才鹅追你是不是因为你想抓鹅?”
小孩儿转身搂住他爹爹的脖子。
楚修远回来近一年,头一次得儿子主动拥抱还是托鹅的福,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什么鹅?”楚沐不禁问。
小楚扬立即说,“大宝宝看到一只大白鹅,大概觉得好玩就朝鹅扑去,谁知那鹅比大宝宝还凶,张嘴就咬他。幸亏纯钧离得近把他抱起来,不然你们就见不到大宝宝了。”
“大宝,别胡说!”楚修远高声道。
小楚扬摇了摇头,“我没胡说,因为我还没说完。爹爹和娘得带大宝宝先走一步去治伤。”
楚修远不禁腾出
一直手虚点了点他,“就你会说。”
“那只鹅呢?”楚沐忙找。
小楚扬指给他看,“那儿呢。再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吃到鹅肉啦。”
楚沐顺着他的小手看到两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蹲在一大陶盆边拔鹅毛,“怎么还买下来了?”
“因为不得不买啊。”小楚玉接道,“娘一着急就把鹅给打死了。”比划一下林寒出手的速度,末了忍不住说,“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都还没看清,鹅就死翘翘了。”
楚沐不禁啧一声,“是我婶婶。婶婶,既然他们家烧热水了,让他们帮咱们把这四只鸡收拾一下?”
“可以,可以,放门口,我收拾。”
楚沐循声看去,是一很瘦很瘦的妇人,“她又是谁?”不禁问林寒。
“鹅的女主人,那几个是她的孩子。”林寒道。
楚沐把已绑住脚的鸡放对方门口,见驭手在分红芋苗,也过去帮忙。
鹅要炖一个时辰,鸡也要炖半个时辰,林寒拿出一些饼让三个孩子先吃点垫垫,便对村长说:“我们正好没事,要不去地里看看,教你们怎么种。”
“可以,多谢。”村长正为这事犯愁,闻言使个孩子去他家拿锄头和铁锹。
驭手和家丁留下看车,姜纯钧等人随林寒和楚修远下地。
林寒从没亲手种过东西,也就没下地,担心被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村长看出来,站在田边用手比划,“每垄相隔这么宽。”
村长立即用铁锹把宽度刨出来。
林寒又说:“每一根之间隔这么远。”再次用手比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