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爹爹突然问起来,我答不上来,爹爹数落我。”楚扬半真半假道。
楚玉:“那就当廷尉好啦。”
“廷尉?京师百姓最讨厌的官就是廷尉,你让我当?”楚扬皱眉,“我还是不是你亲大哥?”
楚玉点头,“不是我还不说呢。你想想京师百姓为何讨厌廷尉?你不那样做不就好啦。再说了,你要是做好,还能名留青史呢。”
“名留青史?!”楚扬惊呼。
楚玉再次点头,“我就想名留青史。”
“写咱家的瓜果蔬菜?”楚扬瞥他一眼,“你我还是老老实实去上课吧。被娘亲知道,得和爹爹一起揍咱们。整天净想些不切实际的。”
楚玉上去扒着他的肩膀,“你错啦。我敢说名留青史就是娘亲提醒的。”
楚扬停下,回身示意他继续。
“娘亲说不论做什么,做到极致或
者是第一个那么做的,他们的名字都能留在史书上。”楚玉拍拍胸口,“我要成为本朝第一个写美食和瓜果蔬菜的人。你吗。”拍拍楚扬的肩膀,“就只能把一件事做到极致啦。”
楚扬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总觉得他胡扯。可是他扯的头头是道,又不像是假的。楚大公子想了想,下课后去找他娘问个明白。
林寒是说过做到极致能名垂千古,但是在跟楚修远和楚沐闲聊时说的,而不是楚玉,没想到竟被楚玉给记住了。
难得孩子都有目标,虽然可能是暂时的。林寒也很乐意看到,“二宝没骗你,我是说过。你爹爹也赞同。”
“那廷尉是不是要经常跟死人打交道?”楚扬忙问。
林寒摇头,“廷尉是断案,不是查案。偶尔出现个无头冤案,底下人无能为力,才需要廷尉出面。大宝怕死人?”
楚扬不怕,虽然他从未见过,所以就老老实实说,“我只怕无辜人枉死。”
林寒眉头一挑,枉死?说不定真适合,“那就行了啊。改日娘找几本关于断案破案的书,你先看看,感兴趣就让楚沐领你出去转转,哪里不平去哪里。先从鸡鸣狗盗的小事入手。
“倘若不感兴趣,咱就做别的。你还小,现在定不下来,到太学问问当世大儒,就知道自个该干什么了。”
楚扬以前从未想过将来,便是觉得他还小。听他娘亲也这么说,不禁笑了,“那我去上课。”转过身忽然想起一件事,“娘,今天还有鸡蛋糕吗?”
林寒点头,“午时差不多能做好。”
那时他们也下课了。
思及此,楚扬跑去告诉两个弟弟。却不知他刚出主院,楚修远就从寝室出来,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丁点大的孩子,想的挺远。名留青史?陛下都不敢想。”顿了顿,“还真是应了你之前的那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林寒回身见他把官服换成常服,便知今儿不会再进宫,“挺好的。你的儿子就该有股虎劲儿。”走过去又问,“吴承业那边你们真不用去?”
楚修远:“陛下不去,百官不敢去,我一人过去岂不是打陛下的脸。”
林寒才不是关心打不打脸,而是在想要不要花钱。听他这么一说心
情大好,下午弹棉花的工具被送回来,楚修远装不知道,林寒也没硬往他手里塞。
未时三刻,三个孩子去上课,林寒吩咐奴仆弹棉花。
次日上午林寒就把几个针线活极好的丫鬟喊到游戏室。游戏室那边的木地板天天有丫鬟擦拭,所以很是干净,林寒便让她们在那儿缝被褥。
林寒本打算缝三条,随即想到小太子时常过来,便把被芯弄薄一点,缝了四条。
四月十八,休沐日,楚沐把太子接来,林寒就把四条小被褥摊在地上,让他们坐上面玩儿。
玩累了翻身躺下,就可以把被褥搭肚子上,一人一条,不争不抢,由于被褥小,还不挤得慌,小太子很喜欢。
午睡醒来,小太子就忍不住问林寒,“舅母,我家没棉花,蚕丝可以做吗?”
“当然可以。”林寒用棉花,除了因为棉花比蚕丝厚实,便是在她看来棉花比蚕丝便宜。小太子乃储君,无需扣扣索索的,林寒也担心把孩子养成吝啬鬼,赶上洪涝灾害都不舍得赈灾,“舅母用棉花,只是想知道棉花有没有蚕丝暖和。”
小太子点头,“暖和。我只盖肚子,都出汗啦。”
“那是因为天热啊。”林寒笑着问,“不困了吧?那就去外面转一会儿,别整天呆在屋里,会把人闷坏的。”
小太子好奇,“天天呆在屋里会闷坏?”
“当然啦。每天看到的都是屋里这些东西,就算不觉得闷,也会烦。”林寒道。
小太子若有所思,“我母后也一样?”
林寒愣住,想说跟皇后有什么关系。忽然想到小太子得了钱都不忘给他母后和姐姐买礼物,由此想到皇后很正常,“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喜欢玩,你们也喜欢热闹,我才担心你们在屋里闷坏了。你母后是喜静还是喜欢热闹?”
小太子仔细想想,“好像喜静欸。”
“那就不会。如果你担心,抽空陪你母后去花园转转。”林寒道。
小太子想一想,“不可以来舅母家?”
“你母后要处理宫务啊。”林寒不好说皇后出不来,“比如今日你父皇就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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