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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的儿子一定会成为千古名君。
    今日太后心情本就起伏不定,又被这么一激气怒道:“你以为哀家不敢?”
    “你不敢,”李安好一眼不眨地盯着太后的面,注视其神色变换,说着似是而非的话:“陈元音为什么会远嫁边陲凡夫,真的是因为替老国公还恩吗?陈氏旁支多的是姑娘,为何一定要她?”
    太后踉跄地后退半步:“你……你知道什么?”
    李安好也是有心试探,冷冷瞥了一眼惊愣着的陈元音:“她命好,长得像您,”看着太后露了惊悚,轻哂一笑便转身离开。
    乾正殿,皇帝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跪伏在地的勇毅侯:“杨家不找上门,你是不是准备把这事带进棺材里?”
    他养的都是群什么废物?若勇毅侯早将此事上禀,他也不至于去年才发现齐国将军府存异。
    勇毅侯头皮都在冒冷汗:“臣没有证据。”
    燕茂霖给他前前后后捋了两回,说皇上留他有大用,不会罪罚勇毅侯府。他才敢上折求见皇上,坦白当年事。
    皇帝紧锁眉头深吸气,就是有这么群愚人在朝,他才劳累到短命:“你回府好好回忆当年事,将整个经过巨无遗漏地描述出。待时机成熟,朕要你揭杨嵊通敌之事。”
    “证据……”
    “到时朕会给你,”皇帝摆手:“你退下,”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对着这张老脸。
    被人背后捅了一刀,前程断绝,竟还帮人死死捂着。勇毅侯也就胜在有个骁勇善战的好爹,不然早让人卖到寒窑里挖矿了。
    端了茶灌了两口,皇帝心头的火消退了些微,起身离龙椅:“摆驾坤宁宫。”
    从宫里出来,贤亲王并没有直接回自己府里,而是令侍卫拐道去与贤亲王府相隔三条街的荣亲王府。今日太后寿辰,荣亲王府竟无一人出席,这让贤亲王看不透了。
    老九已经很久没在外露面。
    荣亲王府前院紫英堂,管家来报,贤亲王到访。
    坐在书案后太师椅上的荣亲王,凶狠的虎目尽是慈爱,拿着小人书正在给坐于书案上的两个小孙子讲《砸缸》的故事。
    听说老七来了,示意守在一旁的乳母将两个小孙子抱去后院。吩咐管家放人进府,垂首继续翻看小人书。
    走进紫英堂书房,贤亲王差点没认出荣亲王,不客气地来到对面坐下,打量起人。
    荣亲王抬眼望向老七:“还没死呢?”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因着年岁相差无多,贤亲王与荣亲王在未出宫建府时,走得尤其近。只后来入了朝堂就没那么纯粹了,日渐疏离。
    “本王是在说你,”荣亲王将手里的小人书丢在书案上。
    “嘁,”贤亲王笑之:“本王很好。”
    “你不好,”荣亲王板着脸:“我养在缅川的私兵已全被皇上收走,并入了南千门大营。”
    笑意凝冻,贤亲王心怦怦跳动着,腮边的髯须挡不住皮.肉的抽搐,微微眯起双目:“你认输了?”
    荣亲王扯起嘴角:“不是认输,是看不到活路我投诚了,”放下了心宽了,两眼也跟着变得清明,“识时务者为俊杰,”望进令他羡慕的那双凤目中。
    “老七,你我都一样,拖家带口。所以必须要权衡清楚,别被一己私欲蒙蔽了心智,推子孙后代上午门外的断头台。”
    贤亲王心中大震,是什么让老九说出这番话?
    多年执念,荣亲王不以为自己短短几句话就能绝了他的念头:“看看凌庸墨是怎么对恪王的?徐氏一顿膳绝了恪王的嗣,你不会也想要这结局吧?”
    “老九,”贤亲王沉目:“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还是那么精!荣亲王长叹一声:“去年八月,杨嵊无诏归京,你知道吗?”
    杨嵊?贤亲王紧敛双目。
    “皇帝知道,就连镇国公去齐国将军府都是皇帝属意的,所以……还要斗吗?”荣亲王后仰,倚靠着太师椅背。
    呆坐足有半盏茶的工夫,贤亲王眼中黯然,手撑着书案起身,扯起嘴角自讽道:“费尽心思吃进去,现还得吐出来,瞎忙活一场。”
    “明白就好,”荣亲王半阖着眼:“银子填了,你我这样的身份只要不造反,翻出多大的罪也至多是降爵。皇帝照样得好吃好喝地养着宗室,”话头一转,变了调,“可若是被杨家钻了空子,凌庸墨顶得住还成。顶不住……”
    那结果不用言明,贤亲王也知道。
    以前还以为西北动了,他就有机会。现在看来却是太天真,单从凌庸墨能知杨嵊无诏归京之事,便可断其之能远胜杨嵊。
    送走了老七,荣亲王拉开了书案右手边的屉子,从中取出那本被翻旧了的《圣言》,打开到中页,上面记录着他在缅川银矿的位置。
    既然都投诚了,那也不在乎这点了,反正他不能再开采。
    皇帝到坤宁宫时,皇后正在用鱼汤,瞥见一抹明黄,抽了帕子摁了摁嘴角起身迎上去:“您来怎么不让范公公唱报一声?”屈膝行礼。
    “你现有身子多瞌睡,朕也怕扰了你歇息,”拉着人来到桌边坐下,皇帝也不嫌弃拿着皇后刚用过的调羹,舀了碗里的汤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示意宝鹊:“给朕也来一碗。”
    “是,”宝鹊将小陶罐里剩下的汤全倒进了碗里,送至皇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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