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怪委委屈屈地盘起身体,把脑袋高高扬起来,看妖主没有再回来的意思,猛地一口把铸天石叼住,然后蹿回来把石头吐到乔安面前。
乔安赶紧拿起铸天石,巴掌大的一块白石头,比最莹润的玉质还细腻。
敖远说过,像这种上古神物里都蕴含着极为强大的力量,比如混沌之气,但是现在的人已经吸收不了,所以只能通过阵法之类的其他手段将之转化。
但是她不同,她是太泽花妖,是世上唯一可以吸收它其中力量的人。
乔安摩挲着铸天石,妖主用她炼化铸天石,就相当于把她当成一个锅,下面点上火,在锅里煮石头,最好的情况当然是石头被煮化了,但是如果石头化不了,那么就只能一直煮,直到锅被炸了……
所以她肯定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乔安看着铸天石,用自己贫乏的下厨经验认真思考着,那如果一个锅一下煮一个巴掌大的石头,容易炸锅;那如果一次就煮一点点石头,高温慢炖,是不是就煮得比较好化了?
嗯,这个并不是很好确定,因为她没煮过石头,不过人都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她就成功了呢。
下定了决定,乔安开始试图把铸天石弄一小块下来。
这个铸天石的手感很柔韧,一点没有石头的坚固,所以之前才能被塑成玉瓶的形态,但是真要掰一点,硬是怎么都掰不下来。
在用指甲抠半天都没有抠下来哪怕一点碎屑之后,乔安盯着那软硬不吃的白石头,脑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拿着它咬了一口
三头怪被吓了一大跳,咯咯地紧张地叫她。
这个石头比她嘴还大,一咬下去还是软的,乔安费劲儿的咬住一块,用牙齿不停地磨啊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安觉得自己的嘴都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她终于感觉有指甲盖大小的一小块石头掉进了嘴里……
乔安感动得都要哭了。
她真的太难了!
乔安捂着僵硬的嘴,紧紧含着那块石头,泪流满面地把剩下的大块扔给三头怪:“瓜(挂)、瓜(挂)上去。”
那块石头乔安含了三天,吃着含睡着含,三天之后终于把它含没了。
那几天她感觉格外地撑,连着打嗝的那种,但是同时又能感觉到一股极其舒服的暖流在体内经脉里游走。
乔安摸了摸头上刚长出来的小花,最近头皮又痒痒的,就跟她第一次长花之前的感觉一样。
之后乔安掰石头的操作就娴熟了,三头怪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咬那个威压可怕的怪石头,但是也习惯了给她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这个石头越来越小……
这一天乔安刚含了一块新的石头,还没含热乎呢,妖主又来了。
乔安习惯地掀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又无所谓地耷拉下去。
这段时间妖主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时不时地就来她这儿溜达一圈,非要给她说说外面的近况,尤其是太宸帝君最近有多凄惨多无能,最后再辅以嘲笑打击,让她死了逃跑的心,也别想着太宸帝君还能来救她。
乔安觉得他的脑回路很有问题,比如这次,他一如既往地嘲笑说:“太宸那个蠢货,把外荒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我,他也就只能拿那把破剑去拿妖域撒气。”
乔安:“……并不是很明白你妖域被拿来撒气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你是不明白。”
妖主勾起唇角,表情狰狞:“只要太宸有一分不痛快,我就有十分的痛快,我就是要让他痛苦、要让他绝望、要让他悔不当初!”
乔安:“……”
不知道为什么,乔安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竟然是“虐恋情深”。
乔安忍不住好奇:“帝君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就这么和他过不去。”
跟在太宸帝君身边那段时间,乔安已经知道,太宸帝君虽然脾气暴,但也不是随便欺负人的人。
他行事自有一套章法,而且平时根本懒得出去见人,怎么就和这位妖主结下这么大仇啊。
“你个小妖懂什么。”
妖主忽地勃然大怒:“是他先与本座过不去!是他曾坏了本座的大事!”
“我们这种上古遗脉,本就被天道忌惮,天道要我死,我凭什么不能反抗?!”
妖主面容扭曲,怒声咆哮:“不过是一些蝼蚁,他们为我牺牲怎么了?一群朝生夕死的蝼蚁,他们本就要死,而死在我手上,那是他们的荣幸!太宸他凭什么拦我,他凭什么毁了我的生祭大阵,他凭什么废我的修为斩我的魂魄。”
“那些蝼蚁不该死,难道我就该死吗?!明明我们才是真正的同道,我们才该是一起反抗天道的同伴,他却甘当天道的走狗,与我自相残杀,他还真当自己是三界的守护神了不成?!”
“他要拦我,我就偏要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可笑,我要活得比他更久、我要比他更强,我要让他在死的时候后悔,没有早早听我的话,自取灭亡!”
乔安:“……”
乔安感想有点复杂。
乔安:确定过眼神,是个中二晚期的人。
妖主突然看向她,用陈述的口吻:“我才是对的,对吧。”
乔安也老老实实回他:“不对吧。”
妖主:“……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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