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嫁给你了?”薄秋皱着眉头,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这件事情能闹成这样,分明宁河郡主赵思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时候圣上本来想动的也就是魏王。”王邶语气中还是带着嘲讽的,“魏王于是提出与我结亲,毕竟他不想坐以待毙,我原本是不想和魏王有什么来往免得被人猜疑,但是圣上却认为这样能羞辱我。”
“我听人说,所以那时候你说你有正妻了,所以不要郡主进来做正妻。”薄秋略有些好奇这些事情在当事人角度到底是怎样的演绎。
“的确是我说的。”王邶倒是很坦然,“既然要被圣上认为我被羞辱还不堪受辱,那当然要拒绝才对,不过倒是真的救了宁河一命,若她那时候不能嫁给我,恐怕最后也就是落得一死。”
“这样听起来,郡主的性命也不怎么值钱……”薄秋也觉得这事情颇为嘲讽,“这分明与她并没什么关系,她被人抛弃,到头来还要被说不检点,何其无辜。”
“谁让她爹是魏王?”王邶嗤了一声,“魏王一系那年之后就去了南疆,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他们这一系,应当很难再回来了。”
薄秋略有些感慨,轻叹了一声。
“所以我说我是他们救命恩人,没有错吧?”王邶笑着捏了捏薄秋的脸颊,“我不会胡说八道的。”
“你府里有八个,刚才说了……五个,剩下三个?”薄秋拍开王邶的手,索性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王邶握住了薄秋纤长的手指,口中只笑道:“刘氏和岑氏,她们原本是当做和亲公主送去鲜卑的,单于跑了,她俩被丢下了,我就带回来了。这种口头上认下的公主,宫里面可不会养着她们,她们家里也没法接她们回去,我就留下了。”顿了顿,他最后说到了伏媛,“至于伏氏,伏大人漏夜把亲女儿打扮好了送来,你猜猜如果我不收下她,为人刚正不阿的伏大人会做什么?”
“打扮好了是什么意思?”薄秋皱眉。
“就是你能理解到的意思。”王邶嗤了一声,“只不过伏氏似乎并不以为耻,她向来不觉得是我救了她一命,她从来都觉得我的确是被她的美色打动了。”
薄秋静默了一会,一时间脑子里面被塞满了各种被打扮好的黄色废料。
“若我去北庭了,府里面倒是只能让你来盯着了。”王邶说道,“到时候我给你留一封信物,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你便直接拿着那信物去京郊大营,他们能护送你到北庭来找我。”
“出事?”薄秋心头忽然一紧,“会出什么事?”
王邶捏了捏薄秋的手,语气倒是很轻松:“我想着应当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以防万一吧……总之京郊大营中有我的人,他们肯定能护你周全就是了。”
“那其他人呢?”薄秋问。
“只能护你一个人。”王邶认真地说道,“那是你的保命符,是不能轻易被人看到的底牌,所以只能用一次,也只能护送你一个人到我身边来。”
薄秋一时间有些迷茫。
“有一些暗地里的安排,只能用一次。”王邶淡淡地解释道,“一旦被启用,会牵连到很多,那样一切力量和埋伏都会变成明面上可见可操作的事情,所以倘若出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尽快地拿着我的信物,尽快地到我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
第78章 世界三
王邶仿佛只是随随便便说了一说所谓信物, 之后他便没有再提起。
薄秋心中有疑惑,但又并不太敢去细问。她总隐隐觉得这事情牵扯甚多,多问一些都觉得心惊胆战, 并且以她对目前情势的了解, 事实上她都不知道应当从哪里开始问起。
她自认头脑和机敏度连土著都比不过,更别提王邶这样混迹朝堂的权臣大佬, 于是就生了鸵鸟心态,心里想着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
天气越来越冷,又临近除夕, 京城中反而更热闹了一些。
宰相府中事情自然越来越繁多,但一切都有旧例, 薄秋倒是也没觉得有多繁琐,只是一些年礼相互贺拜, 接着又是许多拜帖数量多到成为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多到她根本也没有可能去一一翻看。
好在是丞相府中之前就有定例来处理年下这些事情,王忠派了个机灵的人过来帮着她,很快便也把这些拜帖的事情一一都处理完毕。
生活突然被杂事塞满,忙碌成为了每日主题。
忙碌有时是让人安心的一种方式, 当每天忙忙碌碌的时候,反而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薄秋就已经很少去想薄家的事情, 也几乎不会把薄岐和薄夫人放在心上了。
也就是这样忙碌时候, 薄秋忽然注意到了这时代一个她还未见过的庆祝除夕的活动——驱傩。
傩戏她在现代时候曾经听过, 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偶尔见过一些资料图片也只觉得不过如此,很显然,这个属于古代的、在除夕的时候能让群众一起玩乐的习俗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
她命青瀑去找了傩戏的面具来看, 丑陋又古怪,甚至还有些狰狞可怖。
青瀑在一旁笑道:“我们府里因为大人不喜欢这些,好些年没有玩赏过这些了,除夕时候府里都是四处上灯,聚在一起喝酒取乐,然后便是放爆竹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