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打算过问一下国公府的事情,因为现在国公府闹得难看了,甚至会波及到了寿安王府,所以太妃打算过问,并且确信国公府的那些糟心事儿不会被人拿到寿安王府头上说三道四。
薄秋感激地看向了王妃,道:“先谢过娘娘。”
王妃见薄秋有这么一句回话,便笑了起来,指了指旁边那棵木樨,道:“今年便是这棵树开得最早,你来看,不仅香味浓郁,而且花儿都比旁边的要多。”
薄秋听着这话,便上前去跟着王妃赏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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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宴后,客人都散了,太妃便把薄秋留下来说话。
这次便没有王妃在场,就连丫鬟也没在旁边伺候,只有太妃与薄秋两人了。
有许多事情,还是不好当着人的面来说的。
太妃皱着眉头听着薄秋把国公府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地拍了拍薄秋的手,道:“你婆婆年轻时候只是脾气有些执拗但人也是个好人,可现在再看,人老了,却开始做糊涂事了。”顿了顿,她又叹了一声,道,“你先回去,等过两日我去你们府上,把这些事情与你婆婆说一说。”
薄秋倒是没想到能得了太妃这么肯定的一句话,但转念一想,两家这样亲近关系,太妃多半也是怕国公府上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最后七弯八拐牵扯到寿安王府了,寿安郡王正好在受到圣上重用,可经不起有人在后面拖后腿。
但无论如何,只要太妃愿意开口,薄秋就已经千恩万谢了。
“多谢娘娘。”薄秋真心实意地谢道,“侄媳妇也是不知要如何是好,所以才贸贸然求到了娘娘面前来。”
“论亲你应当喊我一声姑妈。”太妃向薄秋笑了笑,“平儿是我的亲侄儿,我这个做姑妈的关心侄儿是应当的,别人也挑不出什么理来。”说着她又思考了一会,叫了丫鬟进来问了问最近几日的空闲,然后向薄秋道,“等过两日安乐公主的宴会过了,我便差人送帖子到你们府上,到时候我与你婆婆亲自说说这事情。”
薄秋满口应了下来,也不多打扰了太妃,只陪着又说了几句闲话,就起身告辞。
等到薄秋走了,太妃便找了王妃过来,又把国公府的事情说给自己媳妇听了听,最后叹道:“人总有这样执拗到不辨是非的时候,你我都应当这样自省。”
王妃笑了笑,只安慰太妃道:“母亲与我都不是那样的人,将来就算媳妇也做了婆婆,当然也不会做出这样事情来。”顿了顿,她又忍不住叹了一声,“只可惜那薄氏,她瞧着倒是好的,方才我看到国公府上送来的礼,前头都规规矩矩,最后又来了两斤螃蟹……虽然这是吃螃蟹季节了,可……也太不讲究了一些。”
“那多半是那位老诰命要加上的。”现在没有外人了,太妃说话便也没那么客气,“她年轻时候执拗,与我还争过数次,那会我只当是姑嫂之间必有一争的,可嫁到王府来了才发现,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好争?事事要争个赢,事事都要抢着拿主意压别人一头,实在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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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秋回到府中后,又过了两日,果然便等到了寿安王府的帖子,接着便是太妃亲自过来了。
若还是刘氏当家作主,只怕是要拒了帖子说没空的,但现在府里面做主的是薄秋,薄秋那边都请了太妃的车驾进府,刘氏便不得不应付一二了。
这多年没见面的姑嫂再见面,气氛算不得太和睦,至少在一旁的薄秋看来,刘氏笑得十分虚假,倒是太妃面上是露着坦诚的。
诸平见到太妃倒是十分欢喜,他上前搀扶了一把太妃,还问起了太妃喜不喜欢自己做的那套小家具。
太妃笑着道:“十分精巧可爱,我让人摆出来看,见过的都说好。”
一旁刘氏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看太妃,假惺惺笑道:“平儿这一天天不务正业,心思倒是都放在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头。”
诸平听着自己老娘说这话,脸色不太好看,有些不愉快地闭了嘴。
薄秋只当是没听到的,安排了丫鬟们上茶,就让人退守到门外去,不许闲杂人等进来了。
“做这些木工,也比整日里玩女人好。”太妃见这厅中没什么外人了,便毫不客气地这样对刘氏开口了,“整个京城就没听说像你这样的婆婆,整天在儿子房里插手做这个做那个,是让外人笑话不够么?”
刘氏哪里想到太妃会这样说,顿时脸涨得通红,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平儿就算是有上进心,也被那些女人给磨得没力气了。”太妃说道,“我在外面就听说这些荒唐事情,不过你倒是还知道廉耻,知道之前平儿要为父守孝,否则这国公府早就被人抄了吧?”
“国公府的事情,倒是不劳烦你来管。”刘氏听了这么两句,也缓过劲来了,“平儿是我儿子,自然由我来教导,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太妃看着刘氏,便越看她越觉得厌恶,道:“我是平儿的亲姑妈,我怎么不能管教她?你说平儿是你儿子,可你教养了什么?只教养他在女人堆里面打滚么?”
诸平在一旁听着自己的母亲和姑妈争吵,脸都白了,他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目光投向了薄秋,便急忙拉着薄秋低声请她劝一劝。
刘氏一眼就看到诸平去找薄秋说话,眉头都立了起来,只道:“这府里若不是有这么个搅家精在,平儿怎么会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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