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那晚的事不好意思见陆衡,可看不到陆衡也好难受,这三日她都在暗搓搓地等陆衡来叫她回去,可陆衡一直没来,倒是王府事多了不少,一件一件地让她处理。
四下伺候的人颇为惶惶,这哪像个年夜饭啊,简直都快赶上丧宴了,不,丧宴也不会静成这样。
陆衡胃口向来一般,今日用的也不多,窈窈就瞅着陆衡碗里,慢慢吃着,险些被憋死,一顿年夜饭吃得又闷又尴尬,用完年夜饭,见陆衡像是要回通幽院。
窈窈这才轻咳了一声,语气微带羞意:“夫君,那个……能不能……”
陆衡这才抬眸看她,但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
窈窈深吸了口气,已经习惯陆衡这不说话只看人的习惯,她清了清嗓,语气尽量淡定,“夫君能不能陪妾身看看烟火。”
这么过下去怎么了得,必须将话说开了,陆衡这个样子太吓人了,终归是她亲了他,他要是不乐意,那她就道歉。
陆衡看着她许久,嗯了声。
窈窈上前,让四七退到一旁,自己推着陆衡出去,已经开始落雪了,府内挂满华灯,不断有烟火爆竹之声入耳。
窈窈与陆衡上了阁楼,立在檐下,除夕夜,各家各户都爱放烟火,大概到丑末才会安静下来,当到寅末又会热闹起来,爆竹烟火不断,这一夜都是吵吵闹闹的。
吴贺见陆衡窈窈有看烟火的意思,便叫人赶紧点放烟火。
窈窈之意当然不在烟火,显然陆衡也是如此,四七刘茉花叙于溯等人立在一旁,也颇觉气氛尴尬。
看着烟火发了一刻钟呆后,窈窈终于忍不住了,她轻轻唤了声:“夫君。”
陆衡极微抬眸,默了片刻,道:“怎么了。”
哇靠,终于说话了!三天了,她终于听到陆衡说话了!窈窈心里有些激动,斟酌片刻,她微带了些歉意,低低道:“那晚妾身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轻薄你的,她不好意思把话说全,他们是夫妻,亲一下什么也不应叫轻薄,只是,她与陆衡到底有些不一样。
陆衡淡淡哦了声,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道:“什么事?”
“就……”窈窈红了脸,好一会儿才接着道:“那晚妾身不是故意要……要……那个……”
还是不好意思说全。
于溯刘茉听力较常人好许多,即便是在这般吵闹之下,也听到了窈窈陆衡二人的话,窈窈这断断续续说不成句的话,又是什么那晚,又是什么不是故意要什么,二人不由得浮想联翩,竖起耳朵听。
陆衡缓缓收回视线,道:“哪晚?”
窈窈越发不好意思,“二十五那晚,邵太医告假那一晚。”
陆衡颇为不解,复又看向窈窈,道:“那晚怎么了。”
怎么了,一定要她说完整吗?陆衡的理解能力有时候真让人捉急。窈窈深吸了几口气,一咬牙,道:“那晚,妾身不是故意要亲夫君的,夫君要是不高兴,那妾身同你道歉,对……对不起,以后妾身会注意的。”
于溯刘茉瞪目屏息,登时明白了这几日陆衡窈窈二人的反常,只是王妃是误会了王爷,但王爷那般对王妃,什么都不让王妃知道,王妃不误会才怪。
陆衡咳了起来,似有些不好意思,良久后,他淡淡道:“我不记得了。”
哈?窈窈一怔。
陆衡又道:“确实不记得有这事了。”
不记得?不记得!陆衡说不记得!开什么玩笑,这才三日,竟然说不记得!怎么可能!陆衡这是什么意思?
窈窈越发懵怔,实在没想到陆衡会这么说,她蹙眉,提了声,“就妾身给你换药那晚,妾身亲了你,你还说妾身耳上有小红痣呢。”
陆衡看她一眼,神色微微复杂,声音微哑,“有吗?我真不记得了。”
他说真不记得了!她才不信陆衡不记得了,陆衡就是装作没发生,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前头她对陆衡耍流氓,陆衡也是这样,过后就当未发生,直接装死。
可这次不一样啊,她还是头一回亲人,陆衡竟说不记得了,她宁愿陆衡生气呢,这种装作没发生的样子算什么事啊!
窈窈带了点气,冷冷道:“夫君记性这么不好吗?”
陆衡看她一眼,微微抿唇,微缓片刻,道:“不是,只是没有的事,确实想不起来。”
呵,没有的事?这是什么鬼话!再没见到竟有人会将发生过的亲密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窈窈闷声吐了口气,这比陆衡那晚的反应更让她生气,连着这几日的憋屈,她提了声,不满道:“夫君说这是没有的事,是吗?”
看她这般模样,陆衡微怔了怔,半晌,点了点头:“对。”
窈窈呵呵干笑几声,陆衡微垂眉眼,不再看窈窈。
蓦地,窈窈至他面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烟火在她身后绽放,叫陆衡看不清窈窈的面色,他不明窈窈要做何事。
下一瞬,窈窈的动作令刘茉、于溯等人惊得差点叫出了声,几人赶紧垂首退了几步。
那位温柔的王妃,往日动不动脸红的王妃,现在一把摁住王爷,狠狠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更新时间改为晚十点,因为我手速真的好慢啊(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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