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凭什么改我的衣服!!!你有什么资格改我的作品!”
设计总监气到炸毛,瞪着柳微微,恨不得扑上去掐死她,不过一个还没毕业的实习生,有什么资格改她的作品,这是对她的挑衅,对她的侮辱!
和刚才弄坏衣服的事比起来,这个更不能忍!她可以原谅一个毛手毛脚的下属,当绝对不允许有人踩着她上位。
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搁,还要不要在圈里混了。
她深吸口气,对何尽欢说道:“对不起何小姐,新人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
何尽欢看她气得颤抖,微微一想就知道其中的关节,略带同情地看着她。
当踏脚石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于是对她说:“算了,回头你看着挑一些送我那里去。”
听到这话,设计总监心里的石头落地,她还真怕何小姐不管不顾地拿走衣服,那样的话,她真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可有人却着急了。
柳微微想到衣服卖不出去自己要负责赔偿,上百万赔偿!她开始后怕,上前几步大声道:“何小姐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穿?”
何尽欢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指甲说:“我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刚才看着顺眼,现在看着又觉得有些土。”
柳微微红了眼,哽咽道:“可是,你明明这么有钱,就不能……”
“尽欢,走了,餐厅已经定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电话回来的严瑧,过来拉着何尽欢的手,扫都不扫一眼其他人,对她温柔道,“饿了吧,不用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何尽欢低头看着被牵着的手,一头问号,这个严瑧在搞什么,他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带着这个疑问,她被严瑧牵出工作室。
身后,柳微微望着门口,默默无言。
设计总监抱着胳膊,眼神轻蔑:“明天,不,现在你就收拾东西立马走人,记得拿上赔偿单,不然就等法院的传票吧。”
说完她懒得和这种没规矩的人嘴炮,踩着高跟鞋离开。
其他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一哄而散。
柳微微去更衣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说笑。
“你说那个刚来的柳微微,不会是故意的吧?故意弄坏衣服然后自己露脸,踩着总监的尸体上位。”
“那也不一定,我看她盯着贵宾室一下午了,刚才打包也不是她的活,她自己凑上去帮忙,说不定故意碰瓷的呢。”
“你是说她盯上严先生了?嗤,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人家何小姐有钱有颜,甩她一条银河系好吗?”
车上。
何尽欢降下车窗,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头长发被吹得散乱。她望着窗外的车流,心情有些烦躁。
她现在脑子非常乱,像团打结的毛线。如果梦不存在,那严瑧为什么每次看到柳微微就反常呢?
她回忆之前的几次,发现每次柳微微出现,严瑧就格外紧张,拍卖会外无情撇开关系,面试的时候说话更绝不留情面,还有刚才突然跑过来牵她的手,看起来气势十足,但加快的脚步透露出他内心的慌乱。
夸张点说,严瑧看到柳微微,就像看到病毒一样,恨不得退避三尺,撇清关系。
为什么呢?是欲盖弥彰,想要遮掩什么,还是他真的讨厌柳微微?
何尽欢把拍在脸上的头发撩到后面,用皮筋扎起来。
她不想继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瞎猜,干脆转头直接问严瑧:“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在意那个柳微微。”
正在开车的严瑧手一打滑,车子飘了一下。他赶紧稳住手,余光瞥一眼气势汹汹的未婚妻,扯着嘴角应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辈子,不,加上上辈子!他和柳微微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不开玩笑。”何尽欢瞪眼,然后把那些严瑧遇到柳微微的反常一二三全都指出来。
严瑧心一沉,当然他关注的重点不是被未婚妻发现把柄。
而是!柳微微给他带来的阴影这么深了吗?他的逃避行为,听起来好像怂了点,有些丢份。
怂不怂的问题,暂且不说,现在他要先把未婚妻应付过去。
他想了想说道:“我说过,我讨厌麻烦,我对柳微微的印象很不好,每次她出现都会有麻烦,规避风险,有什么错吗?”
他瞄一眼还在皱眉的未婚妻,只好打个比方:“假如,有一个人,第一次见面不小心把你的包弄坏了,第二次见面不小心踩脏了你的鞋,第三次见面不小心掰断了你的口红,第四次见面,你还会让她靠近你吗?”
“当然不会!”何尽欢想也没想地说道,这种麻烦精,当然不能再靠近了!
严瑧了然一笑:“柳微微第一次见面用咖啡泼了我一身,第二次拍卖会跑过来拉拉扯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差点让你误会,第三次面试,她走了后门,还闯我的办公室,第四次,也就是今天,她弄坏了你的礼服。”
“注意,这么多次,她都是不小心,你无法过多责怪,因为在旁人眼里,她不是故意的,她这么可怜,她都道歉了,你怎么还这么小肚鸡肠紧抓不放,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大方点。”严瑧说的头头是道。
他当阿飘时,旁观了不少被柳微微不小心伤害的人,大部分人都憋屈地大度“原谅”,小部分人直接还回去,然后被讨伐。柳微微作为始作俑者,很好地利用了大家同情弱者的心理,博得同情,全身而退。没有围观群众的时候,她可从来没有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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