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艾满不在乎的回道,“怎么会增添额外负担呢,本官又没有打算让他们白干活,给钱不就完事了,有了赚钱的门道,他们不会闲着没事闹民变的!”
“可这样以来,这个投入更是天文数字,州府向来困窘,恐怕无力承担啊!”
“州府承担不了的,我们这些人就慷慨解囊嘛,这兴建水利也好,修路也罢,那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难道你们这些深负国恩与圣恩的官员和士绅们,就不能给做点贡献吗?”
吴越泽此刻深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滋味,不管是兴建水利还是修路,都是很容易赚取名利的大政绩,在他看来,何艾这是为了私心,才会一意孤行的决定要做这些事。
可他实在不想将州府中的人力物力都浪费在这些在他看来,根本给他带不来什么好处的事情上,尤其是听何艾这意思,还想让他们这些人都给出钱,因此,他是不遗余力的想要劝阻何艾的这项计划。
“大人,就算我们都愿意出钱,恐怕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全州府这么大的面积,不管是兴建水利,还是修路,那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一件事,要不然,我们慢慢来?”
何艾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本官的任期是有限的,慢慢来,得拖到什么时候啊,青松,看看我们手上还有多少钱,能拿出来多少钱我记得,来赴任时,朝中诸位老大人们都十分客气的都送了仪程,看看都有多少”
侍立在她旁边的青松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本帐册道。
“启禀老爷,这些大人们实在太热情了,名单实在太多了啊,要一一念出来吗?”
何艾皱眉道,“那就念一下送五百两以上的!”
青松立刻应声道,“好的老爷,那小的就从低往高了念,吏部尚书郭大人五百两……兵部尚书五百两,资政殿大学士魏大人五百两……忠靖候府八百两……皇后娘娘五千两……圣上八千两、太后娘娘一万两!”
这是何艾答应外放的消息传出后,正值那些大臣们正为之欢欣鼓舞之际,明景帝在她的授意下,当朝放话,放何艾外任,需要大家都给贡献些程仪!
说是程仪,其实是何艾与明景帝商量过后,问这些大臣微集的经费,云桂及附近的滇蜀之地动乱频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这些地方不仅偏远,且还道路崎岖,朝廷大军每次平叛不易,让那些野心者看到可趁之机。
而相比较富庶些的滇蜀之地,这云桂之地,少数民族聚集,与外界少有往来,生活格外贫困。
再加上官府中的这些官员要么与地方势力相互勾结,欺压百姓,要么不作为,要么要做事,却因地方势力过大,无法施展拳脚不说,还丢了性命。
导致朝廷制订的那些惠民政策不仅得不到落实,那些地方势力还会打着朝廷的名义盘剥百姓,使得生活无望的百姓很更容易受到那些部族首领等人的煽动起兵作乱。
搞基建向来是个很烧钱的活,明景帝纵然有心,也不能为这云桂之地偏心太过,才会不顾身份,配合何艾在众臣与勋贵身上以献程仪的名义搜刮了一番,成功募集到一批资金。
当然,那些真正家境贫寒两袖清风的大臣虽然也交了钱,但这个钱其实是由皇上的私库私付,并没有真正强压到他们身上。
毕竟相比较两年前,皇上不仅私库宽裕许多,对这些大臣们的真正身家情况的了解程度,也远非昔日可比。
后宫连太后在内的妃嫔们,却是态度积极的主动送钱,既为感谢何艾教她们打麻将,玩纸牌,也为自打皇上身边多了个何艾后,明景帝变得格外繁忙,进后宫的时间与次数大幅减少。
当然,还有一些原因则是因为她们知道,何艾总唆使皇上颁布一些出人意料的政策,有的已经影响到她们娘家身为外戚的利益,所以她们也都真心希望何艾赶紧离开京城。
听到除皇宫中的那群高高在上的存在外,那一个个他们即便远在云桂,远离京城那个权利中心,也都如雷贯耳的大佬们都有赠送何艾程仪。
这些脸色都很难看的官吏和士绅们不知道,也不管这些大佬们都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都愿意这样慷慨解囊,但至少证明一件事,他们眼前的这位何大人的能量非同一般的大,不仅在宫里很有面子,就连那些大臣们也都得给面子。
“看看,我们朝中这些老大人真是太客气了,真是盛情难却啊,这些钱加起来,就有个大几万两了,汇总一下,看还差多少,将老夫人给本官准备的花销给拿出一点,给凑个整数,这可是本官对这云桂的心意,诸位是个什么态度啊!”
吴越泽边着拿帕子抹了下额头渗出的汗水,边讪笑着道。
“属下等人纵然做不到如大人这般的手笔,也定当竭尽全力,只……”
何艾不等他的推脱之词说出口,立刻唤人道。
“来人,准备好笔墨,请各位大人,以及诸位员外老爷们报个数,画个押,看看你们云桂这边能出多少钱,这可是关系到云桂之地的百年大计,惠泽子孙后代的大事,想来各位应该不会小气才对!”
早有准备的木昌荣等人立刻带着早已备好的笔墨文书上前,根本不给众人反应时间,更没给他们相互交流,共商对策的机会。
何艾早将基数给订好,每家至少五百两以上,家资富饶却不愿多给者,负责他们的学生立刻取出一册贴着标签的清单,上面有他们各家的财产估算表,不用多说,就得乖乖填上个让对方满意的数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