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不依不饶,花眠被她缠得不耐烦,索性道:“你要是不想做任务也可以不做,反正又没人逼着你用任务点去换魂香。”
出乎意料的是,春喜摇头道:“不行。”
她瞪了花眠一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繁花?蜕变是能改善天赋的,这种好东西我才不要便宜别人。”
花眠挑眉道:“我以为你不在意修为高低。”
“我不是不在意修为高低,而是不在意修炼速度,反正早晚能修炼到那一步的,我们蕊子又不会像兽人那样时常遭遇危险,修炼得快了又不能多增加寿命,总归也就活那么几年,而且结婚后我们能够和伴侣共享寿命,有什么好急的?但天赋就不同了,天赋越高,便能修炼得越强,寿命也增加越多,傻瓜才不想多活几年。”春喜撇嘴道。
花眠原来觉得春喜好逸恶劳,有时候也挺蠢的,但这会看她,却觉得这个人活得特别清醒,也特别识时务。
春喜来除了抗议做任务,就是想走后门弄一些繁花?蜕变,但显然不可能成功,连祭出自家姐姐都没用,花眠完全做到了铁面无私。
对花眠来说,梅溪到底没有真正和自家大哥结婚,便是结了婚,大哥若是对她不看重,她也不会把她当做家人。
她其实是个适应力很好的人,世情如此,她开始别扭了一下便能用这个世界的观念来看待问题了。
反正大哥又不会和梅溪缔结伴侣契约,提高对方的寿命并不能让大哥受益。
族中和春喜有同样想法的蕊子不少,但她们如今却不敢跑到花眠面前抱怨。
虽说因为如今魂香的数量有限,暂时只能提供给训练堂,但遥今对族人承诺,一旦魂香的产量提升了,其他族人便也能用任务点兑换魂香。
如此,为了积攒任务点,银翼一族掀起了任务狂潮,不论是训练堂、任务堂这种正式的任务发放点,还是酒馆、旅店等各处零散任务发放点,都出现了任务不够接的现象。好在负责管理这部分的族老早就有了防备,才没有出乱子。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出,如今的银翼一族正处于蒸蒸日上的阶段。
而就在花眠开始构思下一款魂香的时候,银翼一族族地的人口流动突然多了起来,稍一打听便知道,这些人口无一不是异兽人族。
花眠清楚这中变化都是由于她,还没想好要如何看待,她就发现训练堂多了不少新面孔。
她皱起眉头,和现代社会学生都是九月一日开学不同,幼崽和芽女一般都是在六周岁生日时经过小吉礼,然后进入训练堂修炼的。也因此,训练堂是绝不该出现这种一下子多出很多新面孔的情况。
再者……她没感觉错的话,每次遇到这些新面孔,他们看向她的目光都带着探究和打量。
打听这事倒不难,花眠从春喜那里就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个世界并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说法,因此姻亲之间关系比现代社会还要紧密。也因着此,训练堂规则上只收族内的孩子,但姻亲的孩子只要上交一点能量晶,也是可以过来“借读”的,就像之前的维达。
银翼一族不管是嫁出去还是嫁进来的蕊子都不少,和那些异兽人族联姻更是不少。不止是银翼一族的训练堂,城内小圆一族、羽乾一族、东图一族、橙光一族的训练堂也迎来了不少幼崽和芽女。
而这些幼崽和芽女都是各族派过来的“先遣部队”。
之所以说是先遣部队,是因为按照彗幸说,来的这些幼崽中绝对不会有花眠今后的联姻对象。
花眠不由便问及原因,因为按她想,应该是会有人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彗幸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眠眠你修炼得太快了,可以肯定地说,和你同年龄的幼崽以后是没有实力和你缔结伴侣契约的。”
他语重心长道:“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不管走到哪里,实力才是最好的通行证。你可不要和以往的一些蕊子一样昏了头,被一时的感情误导,做出不恰当的选择。”
“你什么都不用想,只要等着胜利者走到你面前就可以了。”
“让他们为你争,为你抢,为你把一切奉送到眼前。”
不说花眠当时听得目瞪口呆,一旁的元仲忍不住抱怨彗幸狡猾,但脸上的表情却表明他其实对彗幸的话是非常认同的。
“那他们把这些幼崽和芽女派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花眠有些疑惑地问道。
“一来是和你打好关系,二来……”顿了顿,彗幸道:“不甘示弱吧。异兽人族肯定不是都打算把幼崽和芽女送过来的,但别人送了,那些不送的人也只能送。不为别的,单是能够为自己的族群在你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就已经是成功了。”
花眠有些默,事实上,她并不喜欢这种事。不说别的,单是那些总是在她课室外徘徊的人就已经让她烦不胜烦了。
最关键的是,她喜欢做人上人的感觉,也喜欢被人追捧,被人仰视,但并不是眼前这种。要说一点虚荣感也没有那是骗人的,但虚荣之后,她却更觉得闷,那种胸口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感觉的闷。
她很清醒,所以知道自己如今其实什么都不是,天赋并不是实力,她还没有能够骄傲的资格。
而且……
说她矫情也好,她并不希望自己将来的伴侣是奔着她身上的名头和利益来的,至少初衷不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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