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亲和甄远屏住了呼吸,或许是因为今天要讨论的不是小事,这般不怒而威的气势,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这三位首相身上看到。
在此之前,这三位或淡然或爽朗或温和,表现得和常人并没有太大差别。
六人落座,苍悅弥看向楚禾,虽说外人多猜测两人因为传言互有芥蒂,但现实却并非如此,苍悅弥很喜欢楚禾,不仅因为她母亲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上峰,还因为楚禾本性率直又实心眼的性子很对她的胃口。楚禾同样很敬重苍悅弥,理由差不多,一来喜欢苍悅弥直接爽朗的性子,二来她母亲曾多次赞赏苍悅弥,说她有勇有谋可堪大器,母亲去世后,她最开始便是进的苍悅弥的军队,在为官处事、兵法征战以及修炼上都受了不少关照。
“小禾,什么情况?”苍悅弥不客气地给自己斟了杯汾酒,瞥见楚禾微不可见地咽了口口水,不由有些乐,“你可别眼馋,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小的,可千万要忍住。”
说着,美滋滋抿了口醇香的汾酒,一点都没有忍住酒瘾不诱惑对方的意思。
楚家人世代从军,代代都贪杯,苍悅弥的酒瘾有一半是被已经过世的楚相给带出来的。
“那你还引她?”明晓笙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越蒙始终没有开口,虽说与苍悅弥不和,但家丑不可外扬,甄远和秦孝亲在场,她怎么都会忍住想要讽刺对方的习惯。
楚禾倒不介意,她早习惯了苍相的“为老不尊”,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不落到酒盏上,忽略飘到鼻尖的酒香,简言意骇地将自己的发现阐述了一遍。
等到她说完,苍悅弥、越蒙和明晓笙三人脸色都变了,秦孝亲和之前的甄远一样,一脸难以置信的呆滞。
明晓笙揉了揉眉心,见秦孝亲心神不属,直接向甄远问道:“你们根本没有认知到枪炮对术能师的危险性,那你们原来是打算怎么对付外邦的?”
甄远闻言为难了,“我不是兵部官员,也没有资格进入军机处,战事的打算,我一无所知。”
苍悅弥一脸火大,“你们东晏的小皇帝怎么回事?连情况都没搞清楚,就跑过来说合并的事,脑袋被门夹了吗?”
“脑袋被门夹”这种说法是苍纯某次不经意说出的,因为很形象,很快就流传了出去,被广泛应用。
以往,越蒙总是时不时用这句话讽刺苍悅弥,总算让她逮到了机会骂到别人头上。
甄远苦笑,这话他还真不好辩驳,他们东晏确实疏忽大意了。于是,他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反驳辩解。
苍悅弥最不喜欢他这种任打任骂,死气沉沉的样子了,火气不仅没有散开来,还旺了起来,怒道:“说话!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兵事你一无所知,那你总知道自己国家大概的总战力吧?”
甄远身形一僵,他还真不知道,作为朝臣之一,不得不说他有些失败。只是他作为文官,实在没想过去关注这些……
处于卡壳中的秦孝亲终于回过神来,见状,赶紧开口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第26章 吹雪和月光
“这个我知道,东晏各州府的军队约莫有八十多万,各路镇守军在一百二十万左右,边疆海域的水军有一百五十万,其中,精兵占了百分之二十。还有术能师,全国统计的九阶术能师有二万左右,八阶术能师有十万左右,七阶三十万左右,六阶五十万左右,五阶一百二十万左右,四阶八百万左右,一到三阶在有三千万左右。”
秦家有不少族人都在兵部效力,包括秦孝亲的祖父和父亲,因此,他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兵事的了解比甄远多得多。
不过,他看似说得详细,其实却是含糊其辞,打仗的事讲究着呢,连细节都至关重要,可不单单只是这些表面的数据能显示的,精兵与否,标准可是多种多样。更何况,秦孝亲单说了术能师的总数量,却没有说其中可以参战的战斗型术能师人数为几何。
面对越蒙和明晓笙询问的目光,苍悅弥沉吟了下道:“我听说,你们东晏民风强悍,几乎是全民皆兵?”
便是只看表面的数据,东晏的实力也不可小觑,只要想到他们那儿强者为尊的社会观念,就可知战力不会差到哪儿去,而且,东晏的人口到底比苍越多了三分之一。
——自东晏和西苍分隔以来,几百年来两国的人口上下起伏并不大,前者在四亿上下徘徊,后者在三亿上下徘徊。要知道,苍晏大陆的面积几乎是前世亚洲的三倍,七亿的人口委实不算多。
“的确,在我们东晏,便是普通人,对于武功修炼也不会放松,因为环境关系,实战能力都不差。”秦孝亲又是骄傲又是尴尬。能不尴尬吗,东晏人的实战能力都是从小好勇斗狠打出来的。
而他也知道,女人对这种事都是比较反感的。
苍悅弥闻言松了口气,若是之前听到东晏有这样的实力,她必然是要紧张不安的,但这会是不同。
东晏要真那般不堪,她们可就要苦恼了。
苍悅弥沉吟了下,开口道:“有黄御座在,对枪炮方面,东晏要比我们西苍多一些便宜。暂时却是不用担心。”
东晏这一代的御座和西苍的帝姬一样,个个都实力强悍,其中。紫御座和绯姬一样,是实实在在的大杀伤术能师,青御座和橙姬一样,是强大的辅助术能师,黄御座比起蓝姬也不遑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