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欢可不管那么多,将儿子抱起来就瞪祝长君,“他都跌倒了,你为何还干看着?”
祝长君对她这般溺爱孩子不大满意,他示意丫鬟们出去,随后将娘俩楼进怀里。
“我哪是干看着,他最初跌下去本来也没哭,可丫鬟们却大惊小怪反而让他也觉得这是颇严重的事,于是才哭了。你看,本来是件小事,却非要哭闹,往后若养成这样的性子可不好,女儿倒还好,瑾年他是男儿,若是日.后遇到点事也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
顾时欢无奈得很,儿子才多大啊,五个月呢,他就这般急不可耐要当严父。于是白了他一眼,“那你也不能让他自个儿坐地上哭啊,抱起来哄一哄不就得了,等他长大些听得懂话了,再教导也不迟。”
祝长君捏着儿子的小脸蛋,不大赞同她的说法。
“夫人,宠子未有不骄,骄子未有不败。”
......行吧,顾时欢也不想辩驳,反正在这方面或许他考虑得对。
小瑾年被他爹爹捏着哼唧了几声表达不满。
顾时欢想起还有事,就把儿子递给祝长君,自己起身去了内室。
等再出来时,见祝长君脸色不对,“你又怎么了?”
祝长君身子僵了一会儿,随后丢开肥儿子,让顾时欢瞧自己身上。只见他小腹地方的衣裳颜色深了一大片,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尿裤子了呢。
顾时欢看了看在一旁大仇得报舒爽的儿子,又看了看无奈的夫君,忍不住噗嗤笑了。
......
除夕这日,祝府一家四口围在桌边吃晚饭。去年也是一家四口,只不过去年是祝长缨还在,而今年祝长缨嫁人了,祝瑾年来了。
祝老夫人倒不觉得孤单,反正她有孙儿就万事足,抱着孙儿不肯撒手,还亲自为他吃米糊糊。
小瑾年也是最近这两日才开始学吃米糊糊的,味道特别,一时还不太习惯,吃两口就用舌头顶出来,流得整个下巴都是,也糊了一嘴,模样滑稽。
祝长君看着自己的妻儿老母,觉得还是人口单薄了些。小时候他父亲还没与叔伯们分家时,除夕宴是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吃的,如今父亲不在,自己膝下也就一个儿子,始终觉得缺少了那么份热闹。
曾经没儿子时倒也没想那么多,现下有了儿子却觉得一两个不满足了,难怪世人皆喜欢儿孙满堂,天伦之乐确实令人神往。
吃过饭仍是他与顾时欢守岁,祝老夫人还未到酉时便已经支撑不住,被丫鬟们扶回了元安堂。
而小瑾年也玩累了,这会儿被爹爹抱在怀中睡得香甜。
顾时欢索性让人多加了一盆碳火,随后又抬了一张小榻进堂屋,让儿子睡榻上,把被褥掖得厚厚实实。自己则玩心大起,就着碳火烤地瓜。
这样的事基本大家小时候都干过,但祝长君小时候好面子,觉得烤地瓜实在有损斯文,但又喜欢地瓜烤熟后香喷喷的滋味,于是,有一次他私下偷偷的跑进厨房烤了几个。彼时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又偷溜回书房,没想到他脸上未擦干的烟灰出卖了他,被他父亲发现后,还假装镇定的说了一串为何吃烤地瓜的‘大道理’。这事被他父亲笑了许久。
如今再回想起来,自己也觉得好笑,顾时欢听了之后不可思议,“你小时候为何这般要面子?”
她实在不懂,烤地瓜抓蛐蛐这样的事多有趣啊,他为何能忍得住?
祝长君接过她手中的火钳,细细翻了一遍火盆边卧着的两个地瓜,笑而不语。
怎么说呢,他父亲就他这么个儿子,从小对他教导极其严格,其他小儿还在父母膝下撒娇的时候,他已经独自坐在书房背书了。而且他从小就在大人们的夸赞中长大,一直也认为自己是‘乖巧孝顺,斯文知礼、勤奋好学’的孩子,也是街坊邻居们教导自家孩子时口中那个‘别人家孩子’的榜样。因此,他小小年纪便也养成了爱端着身份,坚决不做逾越出格之事。
如今想来,他确实失去了许多童年应有的乐趣。
他看了看一旁熟睡的胖儿子一眼,突然说道:“夭夭,咱们多生几个如何?”
话题转变得太快,顾时欢一时有些懵愣,“生什么?”
“自然是生儿子。”
“为何?”
“多生几个,让他们愉快成长,做想做的事,人生不留遗憾。”
祝长君扔下火钳,凑近她,“夭夭,往后年年岁岁,咱们都在一起守岁如何?带着孩子们一起。”
男人微偏着头,火光照映着他的侧脸轮廓,柔和温暖,顾时欢仿佛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见了星河。
她也笑了,“好啊,那咱们多生几个,往后年年岁岁一起。”
说完,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下一刻,便被男人压住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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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镇国将军府。
裴寂和两个外甥还有裴大姐正在吃午饭, 武将人家,没有那些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有什么事都是饭桌上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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