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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机的第一场,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捏着一把,包括温炀。
    如果第一场频繁NG的话,虽然大家不说什么,心里总是要犯些嘀咕的。
    开机仪式里有上香、供猪头,本身就带着些迷信色彩。
    万事开头难,很多人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希望最初能顺顺利利的,这预示着以后也会平直顺遂。
    石岩知道纪揽月没有演戏的底子,但杜仲跟他提过,会安排表演课老师去教她。
    可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用。
    他是打算放水的,看着还行的话就直接过了,不为难纪揽月,也给孩子一个信心,省得她对演戏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万万没想到,纪揽月居然如此厉害。
    这份感叹在之后的拍摄过程里,不仅没有消散,反而逐渐加强了。
    原因也很简单,纪揽月太习惯这样的生活。
    虽说有摄像机和剧组工作人员围着在拍,还有无数的打光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搁在旁边,但纪揽月还是感到了久违的熟悉。
    样子变了,但氛围没变。
    她摸着古香古色的建筑,想起来了自己以前的生活。
    说想念也想念,说冷漠也冷漠。以前不是不好,但总归是没有这里舒适。
    其实最挂念的是亲人,是她弟弟。
    母亲成了太后,她享受宫里的生活。自小到大,纪揽月只不过是她争夺皇帝宠爱的道具之一。
    她也爱纪揽月,但她更爱皇帝、权利。
    阿弟不一样,那是一个真心对纪揽月好的人。“昭宁”二字是父皇所赐,愿她平安顺遂。
    父皇驾崩,阿弟继位。公主变成了长公主,昭宁排第一,自动成为了昭宁大长公主。
    食邑、俸禄、公主府,所有的待遇都增加了。
    那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纪揽月的人。不掺杂任何一丝其他意图。
    就像是这里的纪长风,还有大小姐的父母爷爷奶奶。
    纪揽月站在檐下,愣愣的,有些出神。
    直到温炀朝这里喊了一声:“月月!来啊!你要不要试试?”
    他手里拿着箭杆,不远处是一尊金属制带双耳的壶。
    这场戏是一个诗会,陆晨清为小姐妹出头,但遭到了上位者的权势打压,就在她愤懑但不得不忍耐的时候,男主出现了。
    李焕双不仅替她解围,还反手整治了反派几人。
    是一个预设的爽点和转折点,男女主的关系更进一步。
    诗会做得也很像模像样,连一些饮宴的道具都在。曲水流觞、亭中棋盘、投壶雅歌……
    布置上颇有心思,虽杂却不乱,看着倒是让人觉得此处当真是一个古代生活场景。
    所以说古装剧花钱,就是在这些方面。
    温炀跟一群人在投壶,他们还没开始拍摄,就趁着这时间玩耍。
    投壶在士大夫阶层盛行不衰,久经变革,有了很多的玩法。温炀以前没见过,其他剧组人员倒是有跟过古装剧的,玩过多次。
    “不太好投,这个比投篮难多了。没训练过的话不太行。”有人说道。
    温炀不服输:“我扔垃圾可准了!”
    其他人:“……”
    但这话说得倒也没错,有些人扔纸团或者瓶子的时候,会跃跃欲试地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丢去。
    扔进去了就欢呼,扔不进去就灰溜溜地捡起来再丢。
    温炀也是练出来的手艺,所以他想试试。
    工作人员看看那边还在继续布置,也不拦着他,反倒给腾出来了地方,让他自己玩。
    也丢进去过一两次,但大多数是不进的。
    有人想起来纪揽月射箭全十环,提了一句,温炀眼睛就亮了,招呼纪揽月来玩。
    “你看看,你这个行吗?是投到壶里面去,我听说有的壶里是有红豆的,要插·进去。不过这个倒没有,可能是历史文化不一样?”温炀将手里的一支箭杆递给纪揽月。
    纪揽月随手接过,站在了原地没有动。
    温炀:“行吗?”
    纪揽月低头看了看,这箭杆做得还挺细致。
    “可以。”她抬起手,逆着阳光眯了眯眼睛。
    少顷,她瞄准了壶口,轻巧地掷了出去。
    “哐——”箭杆落入了壶心。
    温炀:“!!!”
    他猛烈鼓掌:“怎么投的怎么投的?是练过吗?你是不是在瞄准这方面有天赋啊?”
    他闹腾得很,跟男主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但拍摄的时候,温炀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完全沉浸了去。
    纪揽月看着他,跟看自己弟弟似的。
    她笑了笑,又拿了一支过来:“来,我给你变个戏法。”
    一如曾经,她哄阿弟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笑脸。
    依耳、倒耳、连中、贯耳、全壶……
    到了最后,惊诧众人下巴的,是纪揽月投了进去,箭杆触底反弹而出,她随即抓住,复又投了进去。
    循环往复,恍若无限。
    温炀张开嘴,已经呆了。
    这都不是宝藏小姐姐了,这是one-piece小姐姐吧?
    他痴呆扭头:“月月,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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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戏时候,统筹那边会出通告单,来告知演员们接下来会是什么戏份。
    纪揽月拿到了第二日的,看着细格子里的东西,皱起了眉:“改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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