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建斌正在客厅看报纸,见儿子进来,摘下老花眼镜问道:最近你的稿子发的不多啊。rdquo;
我是全媒体记者,稿子都发在报社官网和公众号上了。rdquo;卢振宇说着,坐在沙发上,爸,有个事hellip;hellip;rdquo;
正好,我也有个事和你说。rdquo;卢建斌兴冲冲道,徐为民你认识吧,城管局副局长,他托人来做媒,想把她女儿介绍给你,听说你们俩以前还是同事呢,叫什么徐晓慧,是这个名字吧hellip;hellip;rdquo;
卢振宇根本没听进去,打断父亲的话说:我是不是有个姐姐。rdquo;
卢建斌顿时哑巴了。
应该叫卢琴,比我大四五岁的样子。rdquo;卢振宇接着说,我想告诉您的话,卢琴找到了。rdquo;
卢建斌沉默了一会,点了一支烟,说道:二十三年了,我们已经放弃了寻找,没想到啊,老天有眼hellip;hellip;rdquo;
此时刘红梅跳广场舞回来了,咦,卢瑟今天回来的这么早,怎么没加班?rdquo;
红梅,卢琴找到了。rdquo;卢建斌说着话,忽然老泪纵横,咱们的女儿找到了。rdquo;
在哪儿呢?rdquo;刘红梅手中的广场舞扇子滑落了都没感觉到。
卢瑟,告诉你妈,你姐在哪儿呢。rdquo;
她在国外,她早就发现自己的身世了,只是不想打扰你们。rdquo;卢振宇说。
卢父卢母问长问短,得知大女儿不但尚在人世,而且活的很精彩,倒也放心,原来卢琴是在四岁多的时候走失的,当时家人寻找了许久没有踪迹,怀疑是落水身亡了,就没继续追寻下去,后来就有了老二卢瑟,当然这是父母的一面之词,振宇几次欲言又止,想询问自己的身世,但是看父母不愿意提及,他也就忍着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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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过去了,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心情已经恢复正常的卢振宇骑着摩托车在江北滨江大道上飞驰。
去年的连环杀人案在公安方面已经全部结案,唯一的凶手就是已经死掉的唐尼,而凯利夫妇被杀一案也重新审理,三个青年有望洗脱入室抢劫杀人的罪名,但是他们用打火机煤油烧死一名智障的案子却被提起公诉,必将受到法律公正的审判。
阎青妤果然获得了这一届的普利策新闻奖,而参与了调查工作的卢振宇和老张小文他们,任何荣誉都没得到,对此卢振宇云淡风轻,一笑而过。
刚才卢振宇接到石总编的电话,让他第一时间赶回去,于是他匆匆结束采访,飞速回到报社,停好摩托,和同事打着招呼,匆匆上楼。
石总编站在门口:你怎么才到,快快快。rdquo;
会客室里,站着几个陌生人以及报业集团领导,胡国良介绍道:小卢,这是外交部的李处长,这是省外办的张主任,这是市外办的张主任,这位是挪威大使馆的秘书安德森先生。rdquo;
金发碧眼西装革履的使馆秘书捧出一个锦盒,说了几句挪威语,翻译说道:安德森先生说,他谨代表挪威王国政府,向卢振宇先生授予挪威国王骑士勋章,以表彰您在打击国际犯罪中的英勇行为以及对王室所做出的卓越贡献。rdquo;
卢振宇有些懵逼,不过转瞬就回过味来,英格丽德号,挪威船长林德伯格线上,极乐岛上的血战,海尔达尔号挪威护卫舰,敢情自己不知不觉救过两个国王啊。
第三卷 失控的欲望
第一章 会走的尸体
六月,近江已然成为一座巨大的火炉,哪怕到了下午六点钟,西沉的太阳依然毒辣,烈日灼人更灼心,淮江北岸的江滩上,一幕人间惨剧正在上演。
上游下了几天雨,淮江进入小汛期,江面水波翻滚,距岸几十米,一条渔船被锚链拉得笔直,船老大稳坐船头,手夹纸烟,优哉游哉,但另一只手却提着一根绳子,小臂肌肉膨胀,青筋毕现,似乎吃着很大的力,绳子也被江中激流拉得笔直,下面明显连着什么重物。
岸上,一对中年夫妇瘫坐在地,望着江面,放声恸哭,他们脚下扔着一张硬纸板,上面贴着硕大的支付宝二维码。
江面上,渔船上下颠簸,一只惨白纤细的手在水面若隐若现,手腕被绳子牢牢绑着,一团乌发在水里飘散着,像一团无依无靠的水草。
中年夫妇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了,他们互相依靠着,望着面前的二维码mdash;mdash;自己和女儿虽然只相隔几十米,但却被这张无情的二维码拦在中间。
泡在水里的,是夫妇俩唯一的女儿,女儿从小乖巧听话,品学兼优,两口子倾尽全力供女儿上学,如今女儿就要大学毕业,前程似锦,做父母的眼看就要熬出头了,却眼睁睁看着女儿被绳子拴着,就这样泡在江里,船老大说了,十万块钱的捞尸费一分钱都不能少!扫码支付或者刷POS机都行。
整整一天,夫妇两个经历了一番人间地狱,痛哭、祈求、下跪,甚至两度昏厥,报警也没用,警察来了说是经济纠纷,价格还是你们自己谈。
他们家银行里的存款只有三万多,打电话四处求借,也只凑够了六万多,哪怕这样,船老大依然咬死十万块不松口,就算说先打借条,让孩子上来,回头我们卖房子,这都不行。
围观群众看不下去,说从没听说捞尸费要十万的,要个八千、一万辛苦费的倒常见,要三五万的也有,狮子大开口要十万的还真是第一次见,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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