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去了仙界的仙缘石,窥天镜,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得出来的信息是,她在另一个世界。
可能会通过一些偶然的契机回来,也可能不会。
他很多次都想了结生命,但又害怕万一她回来了,找不到他。
他等了太久,也想了太久。
这一次,他不会让别人来决定他们的命运,他要牢牢的把握住,再不会把人弄丢。
他跟着郑凡凡,来到了一个小院子,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软软从她怀里跳了下去,轻车熟路的就进了屋子。院子里那些本来凶巴巴的动物,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吓得瑟瑟发抖,瑟缩在自己的笼子里面。
付凛想了想,有些头疼。
他要怎么出现比较好?直接走进去怕是会将人吓到,她如今应该和一千年前一样,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他大可以趁她睡着时喂下还魂丹,但这样,对她不公平。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又或者,她不愿意再想起他了?
想到这种可能,付凛忍不住又捏了捏拳,他竟然开始羡慕软软那只蠢猫了。
跟了他一千年,再不肯化成猫形,见到她的一瞬间,就能通过装可爱进了这间屋子。
他有些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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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凡凡从厨房翻箱倒柜,找小猫可以吃的食物,只是她这里没有鱼之类的,有的只是人类的食物。
“不好意思呀,我这——”她刚想说明日出去帮它找找食物,回头就看见桌上还剩下半碗的红烧肉已经被毛团子吃光了。
小奶猫吃完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跑到她脚边蹭了蹭。
郑凡凡有些懵,猫,吃能红烧肉的吗?
不过看它没什么问题又开心,郑凡凡弯了弯眉眼:“我给你想办法做个小窝吧,可惜家里的棉花不够了,马上就到秋天了,我得想想办法。”
她絮絮叨叨,在屋子里忙活,像孤单了太久,终于有了陪伴。
“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来了。”郑凡凡将手里的活一放,准备去开门,她还有些奇怪,这个点福婶一般也不会来的,不知是谁?
门外躺了一个人,浑身是血,正吃力的敲着郑凡凡的房门,眼看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她吓了一大跳。
“你没事吧!”她立刻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郑凡凡在看清他脸的一瞬间,竟觉得有些熟悉,是个男子,模样生的清秀好看。
那男子还不停的在吐血,看起来伤得很是严重。
郑凡凡慌乱的四下看了看,不知是不是山里的野兽将人伤成这样,当下也顾不得其他,把人半拖半抱的给挪了进来。
“你,你等一下啊,我去烧点热水!”
她快速跑到厨房,“三七,三七治疗外伤,在哪?!对,还有剪刀,纱布...”她手忙脚乱,很是着急。
付凛靠在床边,看见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唇角止不住的扬起。
苦肉计什么的,还是她曾经教过他的,在三危山的时候。
他就知道,她不会不管自己。
软软从不远处跑过来,嫌弃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得到了一个付凛警告的眼神。
郑凡凡火急火燎的端着盆过来,付凛立马闭上眼睛,装晕。
她走到床边,拿起剪刀:“你等一下啊,可能会有点痛。”她用剪刀把血迹斑斑的衣服剪开,发现他的伤主要集中在胳膊和腿,内脏部位倒是没太大的问题。
郑凡凡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你忍着啊,我需要替你消毒。”
古代又没有酒精,郑凡凡只好取来了烈酒,将布条浸湿,“可能会痛哦。”
付凛闭着眼,这是她第二次说可能会痛,她就和以前一样,处处为他考虑,替他担心。想到这,唇角又止不住的勾了勾。
郑凡凡深知酒精碰到伤口是多么痛的一种感受,但眼前这人,似乎好像,在笑?
完了完了,看来是痛晕过去,神智都有些不清楚了。
她仔细看了看,伤口都是利爪的痕迹,又深又长,没法用简单的包扎来处理。郑凡凡想了想,从房里取出了缝衣服的针。
付凛虽然闭着眼,但他的神识从进了这个屋子就没从郑凡凡身上挪开过,此刻看到她拿了针,神情僵了僵。
“你的伤口太深了,必须要缝起来,这个条件有限,只能这样将就一下。否则血流不止,你会失血过多的。”
缝...?
付凛从没这样处理过伤口,他突然有些后悔是不是把伤口弄得太大了。
软软幸灾乐祸的看了他一眼。
郑凡凡把银针和工具彻底消毒,终于开始了。付凛感到一阵麻麻的,她真的像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细细的缝了起来,整个过程,她专注又认真,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付凛的神识一直温柔的看着她。
“好了...”郑凡凡是学中医的,缝合的技术自然很差。她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那个...抱歉,我缝的不太好,可能会留疤...”
郑凡凡缝完,又将三七草捣碎,敷在他的伤口上:“我这只有三七草,等过两天我再去寻些更好的草药。”
从前也是,她拼命的赚灵石,给他换丹药。
做完这些,郑凡凡站起来,准备把人给挪到床上去。付凛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现在醒来,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等,毕竟是凡人的话,恢复力没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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