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人二十几口,全看到她无助弱小的样子,沈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冷下来的看着门口无动于衷的沈唯卿,她河池一声:“务观,你太过分了。”
沈唯卿一点也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哦有一点,不该让下人拉她,应该好言相劝的,除此之外,在没有。
所以沈老夫人把他叫到院子中央,他看着天边的余晖,梗着脖子油盐不进的样子。
大夫人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么个不知轻重的大少爷,第三代怎么撑得起来啊,下人们都跟着着急。
沈老夫人在众人之间,深秋,她已换了袄裙,外套一件湘妃色的披风,五十年华,养尊处优,风韵犹存的同时,威仪天成,不怒也威严。
她倒是还是很有耐心的问:“务观你饱读圣贤书,你现在干的事能对得起圣贤?能对得起书本吗?!”
周围的声音都静下来了。
沈唯卿道:“我让人去接二小姐过来,她不来,那只有我我亲自去请她了,我怎么对不起。”
沈老夫人冷笑:“天地都拜过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齐全,你凭什么要送她回去?你凭什么能对得起她?”
被人搀回房间的李卓原坐在床边都听得见,暗暗的点头,什么都全的,天地都拜过了,凭什么大少爷要毁约?!
沈唯卿的嘴可不是拿着玩的,他理所当然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拜了天地就是夫妻,那是不是我随便拉一个女人拜天地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说着,随手就拉了一个丫鬟过来:“可是为什么我听说,娶者为妻,奔者为妾,所以拜了天地,没有父母之命,也做不得数,难道二小姐想做我的妾室?可是家规不准纳妾。”
人家是郡主的独生女儿,给你当妾?
小丫鬟羞的脸通红,李卓原气的要死。
沈老夫人嗤之以鼻心想小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就是喜欢标新立异。
她脸上带着些许宠溺的笑意道:“可是你们的婚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大夫人跟独子说话可不敢颐指气使,很温柔的道:“是啊儿子,爹娘都答应的,你们就是夫妻了,你可别再闹了,你知道娘的脸方才都丢尽了。”
沈唯卿也笑了:“娘,出嫁从夫,你要不要听爹的呢?”
没有人在的时候可以不听。
大夫人问道:“你要说什么?”
沈唯卿又看向祖母的左手边平行位置,问道:“爹,你是不是要听祖父的话呢?不然就是不孝顺。”
那里站着沈家大老爷沈修行。
沈修行今天穿鞋金丝绣线的老爷袍子,红底宝相花的图文,儒雅气派还贵气。
可是他就是个腼腆老实的男人,根本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潇洒,别人问什么,他就如实道:“君臣父子,我当然要听你祖父的。”
沈唯卿道:“这不就结了,祖父和老侯爷定的婚姻,我是大房长子,和李家三房长女,二小姐根本不是长女,所以这不是祖父的意思.。”
“不是祖父的意思,自然就不是爹的意思,不是爹的意思,当然就不是母亲的意思。”
“既没有父母之命,哪来的媒妁之言?拜过天地也不作数,二小姐,我一定要送回去。”
少年人,迎着晚霞的余晖,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神采飞扬。
沈唯卿不仅仅是沈家三代最杰出的青年,他也是长的最像天岚的孙子。
五夫人心想这么能说,不如让他跟李小姐成亲算了,想看他们两个到底谁能说过谁。
没人能说过沈唯卿,就上面那些话已经让老夫人哑口无言,沈唯卿还道:“到底该娶姐姐还是妹妹,不然咱们去找礼部评理,礼部太远,咱们翻看周礼也行,你们不都说什么要遵循规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周礼就是规矩,去翻怎么样?!”
那把你能的。
沈老夫人心想可真烦人,她爱大孙子,但是讨厌跟大孙子讲道理,讲不过。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就听我的就行了。”老夫人对沈唯卿下着最后命令。
沈唯卿不解,这不是祖母的性格啊:“为什么?!”
沈老夫人目光很幽怨:“你应该清楚的!”
沈唯卿:“……”
都不讲道理怎么?!
沈唯卿才不干呢:“反正你们没道理,说服不了我,我就要把她送走!”
五夫人心想多么的似曾相识啊!想想就闹心,特别理解当年被他绑在树上的那个人。
沈唯卿又要杏花去拉人,李卓原看沈家人管不了她,捏着手要恨死了,那为今之计就只能弄死李光尘,让沈唯卿找不到替代品才行。
正在她琢磨要怎么弄死李光尘的时候,角门的下人急冲冲喊道:“老夫人,李家来人了,李家来人了。”
第15章 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沈家下人在窃窃私语,李一听见是李家二老爷来了。
她吓死了,急忙跑回来跟李光尘说:“跑吧,不好了,李老二来了,不会放过咱们的,小姐你手上还有人命,被抓到新安郡主也会打死我们,我还不想死,咱们跑吧!”
沈家人顶多看不起他们,阶级立场不同,可以理解,但是李家人会要人命。
这次他们回来,其实是李家派人接的,至于为什么李家人突然想起了这个女儿,舅舅说,毕竟是新建候家的小姐,要议亲的年纪,在别人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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