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侯夫人,一品诰命,什么错误都没犯,反而要被夺走管家的权利。
不是伍氏多么在意府上那点进账,李明朗敢让老二家的管钱财,他就有办法控制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己也不是傻子。
但是对于伍氏自己来说,这是侮辱。
女儿正在议亲,年后都是大户人家走动最多的时候,这件事万一传出去,儿子和女儿的婚事怎么办?
以后这个家,还有落脚的地方吗?
伍氏真的被惹急了,如果一味的退让就是别人得寸进尺的话,她退无可退了怎么办?
伍氏陡然间压低了声音:“李明朗,你也别太过分,是不是以为你做的丑事我不敢说出去?!”
叫人名字已经非常不尊重。
何况是妻子叫丈夫的名字。
伍氏一直很老实不敢僭越的人,此时气势十足!
李明朗愣了:“你叫我什么?我有什么丑事让你说?!”
伍氏眼泪在眼圈中打转,但是很坚强的眯起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低声道:“你和新安郡主脱的光溜溜的在院子里约会,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卓原就是你们两个的野种,你如果真的给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你不让我的女儿得好,我要把你们的丑事也宣传出去。”
李明朗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被人点到错数,他脸色惊慌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你的嘴怎么那么脏?!”
眼看着李明朗气势降下去,支支吾吾的,伍氏心想他竟然真的害怕?!
伍氏一直没说,是怕李明朗不承认,还会变本加厉,没想到李明朗是这样的人,原来他也害怕啊。
伍氏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逼问李明朗:“你们两个昨天下午在你书房里都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话你都忘了,大哥,你别这样,安安,你真美,真香……”
伍氏气头上学的惟妙惟肖的。
李明朗羞愧的无地自容。
伍氏成胜追击道:“自己弟妹你也上,李明赫知不知道啊?朝廷御史知不知道啊,你这种败类别欺人太甚了,我告诉你,你们别惹我,偷情什么的我不管,我的孩子你们休想动,不然的话,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新建侯还什么诗书传家,弟妹你也上!”
李明朗从没见过这样气急败坏的伍氏。
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狠的伍氏。
成亲三十多年,他竟然不了解女人,她知道那么多,竟然一直都没说。
李明朗害怕伍氏质问的眼神。
他目光躲闪道;“说出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伍氏道:“正是因为没什么好处,所以我才不会说出去,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说,但是如果你继续偏袒新安郡主,继续欺负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明朗一时无措,支支吾吾:“你……”
伍氏道:“今后我的事情,你不准再指手画脚,儿女的亲事也都我一个人做主,你只要不影响到我和儿女的利益,不要欺人太甚,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听懂了吗?!”
听,听懂了!
但是这女人怎么突然间反客为主了?
伍氏的目光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
李明朗攥了攥拳头,真的有点怕!
李明朗开始哄伍氏。
然而伍氏伤透了心,不需要他哄,警告道:“井水别犯河水,你管住你的郡主宝贝。”
跟之前气势汹汹来找人算账的新建侯比,现在的李明朗,算是输了,他灰溜溜从正房走出去,小厮过来道:“三老爷去老夫人那边了,侯爷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李明朗想去,又一想,问道;“郡主人在哪里?!”
小厮道:“回院子里了。”
李明朗点点头,带着小厮来到新安郡主的院子。
外面风大,李明朗站在廊下道:“郡主,让我进去吧。”
如果不让,他这么一直叫,新安郡主怕引起不好的舆论,就让丫鬟把李明朗叫进来了。
新安郡主的卧室,李明赫从来不会过来,李明朗也从来不避嫌,他一进来,下人全都退下去,李明朗看新安郡主穿着轻薄的亵衣躺在榻上,头饰和妆容没卸,美的肆意张扬。
李明朗直接就扑过去,叫道:“宝贝,怎么不多穿点,屋子暖和也是冬天啊。”
新安郡主把人推坐在地上,绷着脸道:“你离我远一点,不是要孝敬你娘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提起这个,李明朗真的觉得新安郡主不懂事,他站起来,掸着灰尘坐在新安郡主旁边,劝道:“安安,那不仅是我娘,也是你婆婆,你闹的太大了,大夫可说了,老太太活不过过年,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脱了干系吗?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新安郡主脸色一变道:“真的那么严重?!”
真是太倒霉了,她根本就没有碰到老太太,是老太太自己不中用!
“你不是吓唬我的吧。”
李明朗一脸急切道:“你是我的宝贝,我能吓唬你什么啊,老太太真的不行了。”
新安郡主心想那怎么没听见动静啊。
她看一眼新建侯,哦,一定是这个孝子太孝顺,不管母亲来见自己,所以院子里没动静。
主人都不理会的事情,下人怎么可能急切。
算他识相,知道谁轻谁重,如果这人天天只知道围着他母亲老婆孩子转,跟着他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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