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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寻站在岸边,呆呆地看着流动的河水。头发和校服的裙边在风中微微飘动。
    下午的微风吹在脸上,让人觉得非常舒服。虽然闻不到什么河水的恶臭,但东岸尼崎市那一侧的工厂冒出的烟似薄雾密布,也不是做深呼吸的好地方。
    由香里静静地站在千寻身边,跟她一起看着河水。
    武库川的水质之差,一点儿不亚于东京那一带的河流。水是茶褐色的,有的地方还呈现出深灰色,让人想起在电视上见过的亚马逊河,当然大小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看着那大河特有的,猛地一看分不清是向哪个方向翻滚的波浪,可以使人混乱而胆怯的心平静下来。
    您有什么话要跟我说?rdquo;千寻问。从那安稳的情绪和说话声音的抑扬顿挫来看,一定是陶子rdquo;,由香里松了一口气。陶子rdquo;是最让人放心的人格。
    噢,我有事想求你帮忙。rdquo;
    我?还是千寻?rdquo;
    你们,你们大家。rdquo;
    陶子rdquo;那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由香里。
    现在这样的事情,不要再继续下去了。rdquo;
    现在这样的事情?rdquo;
    由香里在水泥浇铸的岸边坐下,垂下双脚,距河水大约只有10公分左右。旁边的陶子rdquo;也用双手按住裙子坐下了。
    我知道你们大家遭别人的白眼。真的,虽然只是听说,我这五脏也像被开水煎煮似的难受。在这个世界上,不把伤害别人当回事的人太多了。不过,光靠复仇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rdquo;
    陶子rdquo;静静地听着山香里说话。由香里斟酌着字句继续说,你们大家都是为了保护千寻产生的人格。千寻痛苦的时候,你们替她分担痛苦,鼓励她。所以呢,我和野村老师都想让你们合成一个,我们做了很多努力。你们大家都是千寻的一部分,大家统合起来,才是一个完整的千寻啊hellip;hellip;但是呢,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格,是一个不XX的音符。rdquo;
    陶子rdquo;还是不说话。
    这个人格,能做别的人格做不到的事。她代表你们大家,向那些欺负千寻的人们复仇。所以呢,你们大家也都受到那个人格的影响。但是,那个人格hellip;hellip;rdquo;
    那个人格怎么了?rdquo;陶子rdquo;说话的口气中带着嘲讽。
    由香里看了千寻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已经不是陶子rdquo;了。千寻脸上的笑容是非常刻薄的。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人格交替呢?由香里发现,对方把感情的波动完全与外界隔断了。
    你要是有话跟我说,直接跟我说好了。用不着特意找陶子。rdquo;是矶良rdquo;。她的口气好像是朋友之间闹别扭口气。
    由香里下了决心。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只有直接说了。
    希望你就此打住,别再干下去了。我知道你在于什么,以后不要再hellip;hellip;rdquo;
    以后不要再什么?rdquo;
    不要再杀人了。rdquo;
    杀人?你讲具休一点,你不想叫我杀谁?rdquo;
    谁?hellip;hellip;谁也不要杀了。rdquo;
    是吗?难道你是来为大村茜求情的吗?特意把我叫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给大村茜求情?rdquo;矶良rdquo;意味深长地笑着。
    当然也包括大村茜hellip;hellip;rdquo;
    骗人!骗人也没用。你真正想帮的,是那个高高的个子,长得很英俊的男人吧?rdquo;
    由香里心里咯瞪一下子,没想到这一咯瞪被矶良rdquo;看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hellip;hellip;你还挺老实的。你这么拼命努力,原来是为了那个男人啊!rdquo;
    没有的事。rdquo;
    你还别说,你这么漂亮,跟他真是天生一对儿啊。真部老师还不得乐死!rdquo;
    由香里听到矶良rdquo;说出了真部名字,头部好像受到重重你已经,把真部老师hellip;hellip;rdquo;是的。我已经把他的事,全想起来了。rdquo;矶良rdquo;坦率
    不过,你也要注意哟,那个人,可是个薄情郎啊hellip;rdquo;这句话把一直保持到现在的所有的遮掩都撕碎了。矶良rdquo;心中憋了好久的激情,一下子喷发了出来。由香里受到强烈冲击,不由地一下子自己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矶良rdquo;接着说:那是一条漫长的旅途hellip;hellip;rdquo;
    谁也不会相信千寻这个十几岁的少女能说出下面这些话来,更不会相信一个会有如此奇异的经历。
    同时,千奇百怪的影象,像决堤的洪水朝由香里心中涌来。她被淹没在洪水中,连转动一下身体的余地都没有,就跟着弥生追忆起那条漫长的旅途来。
    1月17日凌晨,天还是漆黑一片。弥生让真部注射了LSD和PCP的混合物之后,躺在绝缘水槽里进人了恍惚状态。巧分钟以后,弥生的意识离开了肉体。
    从天花板上往下看,可以看见绝缘水槽旁边的真部,他身穿白大褂,坐在折叠椅上,不时神经质地看看手腕上的夜光表,监视着绝缘水槽里弥生的身体,以防她失去平衡溺水身亡。弥生全裸着身体躺在水槽里。房间的窗户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漆黑一团。弥生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但真部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当然,就是她本身发生了质的变化,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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