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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触及她一晃一晃的污秽东西时,方才借着水球凉意勉强浇灭的隐晦心思,再次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而始作俑者正佯装无辜。
    早已将季老魔平日膈应人的作态摸得一清二楚,祁琰昱剑眉高隆,眼底怒意更浓。
    偏生她恶意晃动,他的身体本能臣服。
    祁琰昱脚步略显凌乱的转身,索性看也不看她。朝不远处一脸幸灾乐祸的云落,绷着脸命令道:“此孽障出言不逊,言行轻佻。你将她带入断崖面壁思过十日。”
    云落忙不迭点头,垂头间眼底精光四射。
    “是,今日新来的师妹以下犯上,弟子定好生将流云峰的规矩……”
    空荡荡的雪地上,唯有风吹雪落的声音。
    云落若有所觉的抬头,远处哪里还有辞染仙君的身影,雪花簌簌而下,入眼银装素裹,白茫茫看不见尽头。
    她抬头遗憾的看向山巅上的流云殿,那是辞染仙君的住处。云雾将峰顶掩映在朦胧冰纱下,美的仿若仙宫。
    云落虽身为辞染仙君座下唯一一位记名弟子,想入流云殿见上仙君一面亦是不易。
    祁琰昱平日不喜闲杂弟子打扰,流云殿内除了仙君坐骑青雀梦泽,再无旁人伺候。
    殿外设有大阵,若非要事,如云落这等记名弟子也是无法进入其中。
    为了能见仙君一面,云落会时常打探仙君外出消息,提前蹲守在流云峰前,运气好才能远远看上一眼。
    她连多得仙君一眼青睐都无法得到,可今日竟然有女子躺在仙君怀中以上犯下。
    云落眼底嫉恨之色一闪而逝,她肃着脸,侧头看向一边的季君竹。
    冷笑道:“师妹走吧,随我去断崖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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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云殿内。
    梦泽正在梳理羽毛。
    祁琰昱走至它身边,梦泽这才停止牙喙上的动作。
    转身冲着紫衫仙君唤了声:“主人。”
    梦泽是只妖兽,修为在五百年前便已达到妖婴水平,但是五百年前,因为与祁琰昱签订主仆契约,修为便没办法再次突破,一直停留在妖婴水平不得寸进。
    白玉铺就的地面上,整整齐齐摆了七根掉落的羽毛。
    祁琰昱蹲下身,坐在台阶上,捡起一根,拿在手上。伸手时,却被一手心的热汗给鸷了下眼。
    趁着妖兽没注意,飞快祭出灵力,将手心汗水烘干。
    冲着青雀安慰道:“冬日掉毛本就正常。”
    梦泽没想着素来话不多的仙君竟然开口安慰它。一身毛发悚然竖起。
    它赤青色眸子困惑的滚动了一圈儿,顺着祁琰昱的话接口道:“仙君说的是,毛发多也是无用,索性掉些也好。以免梳理起来麻烦。”
    青雀天性爱美,平日最是爱惜五颜六色的羽毛。
    只可惜再美的羽毛,若是无人梳理,冬天毛厚便是真的麻烦。
    提起梳理羽毛,梦泽兽眼便垂了下来,怏怏不乐。以前总爱为它梳理毛发的季主她死了……
    它从储物袋拿出一柄刻着竹子的木梳。
    铜铃大的眼睛,瞟一眼木梳,又瞟一眼祁琰昱。
    今日仙君如此好说话,是不是可以得寸进尺,令他帮忙……
    梦泽心思全摆在脸上,祁琰昱摸了摸它的鸟头。
    从它长长的牙喙中接过木梳。
    木梳上刻着青竹,其下坠一枚环状红结,据说叫团圆结。
    祁琰昱举着木梳,盯着那枚团圆结发愣。
    却不料梦泽一跃而起,将木梳叼了回去。
    鸟脸上满是戒备之色,深怕他上前争抢一般,小心谨慎的将木梳收回储物袋中。
    做完这些,梦泽长舒了一口气道:“主人外出累了吧,赶紧去殿内休息。梳理毛发这等小事,我想了想,不好麻烦您?”
    祁琰昱一指点在梦泽鸟头上。
    板着脸,气道:“你这畜生,不过是一枚梳子,本尊岂会同你抢。”
    “这哪里是普通梳子,分明是季主亲手所……”梦泽心直口快反驳道,话说了一半,却又没了声息。
    小心翼翼打量一眼祁琰昱,见他神色如常,扑棱了两下翅膀,惴惴不安。
    梦泽自觉说错了话,鸟眼愧色难掩。
    祁琰昱再次摸了把青雀的兽头,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她才为你梳理了几次羽毛,便能令你念念不忘五百年,你这畜生终究是痴傻。拿一把梳子回忆过去,倒是仿佛折磨自己。”
    祁琰昱薄唇抿出一丝裂痕,也不知嘲讽的是梦泽还是自己。
    妖兽看不懂人类情感,大抵也知祁琰昱心情不好。
    讨好道:“主人今早交代,将西侧殿收拾出来,梦泽已是办妥。”
    鸟瞳转了一圈,不放心追问道:“是有外人要来流云殿落脚吗?”
    祁琰昱抬眸,看了眼断崖的方向,冷眸内掠过一抹复杂之色,淡声道:“嗯。”
    断崖是流云峰惩戒弟子之地,实则乃一危崖,其上寸草不生,罡风阵阵。
    崖上仅有一上山洞,但洞口并无遮挡,每晚罡风最烈,必须祭出灵力方能阻挡寒风入体。
    以季魔头这具凡人之身……
    祁琰昱绷着脸,看向青雀,犹豫了一瞬,问道:“你如果现在想见她,我便把她接回来。”
    梦泽本就怏怏不乐,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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