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广袖轻拂,祭出青色的灵力,将她打横放入内室的床榻上。
季君竹转动着眼珠,心底惊疑不定。
心说她这幅模样也就看着吓人,实则只吸入了两瓣梅花的花粉,若是上药,片刻就能好全。
苦肉计进行不下去,岂能睡他。
祁琰昱手中不知何时取出一瓶凝玉膏,他坐在床榻一侧,伸手便要拨开她的衣物。
季君竹悚然一惊,伸手拢紧衣领,一脸难为情的拒绝道:“师尊,徒儿不要上药,不要辱了师尊清白。”
她杏眸迷离,似乎已是强撑着意志力与他说话。
双唇惨白,脸颊绯红。
祁琰昱看着既是心疼又是不忍,他持着玉瓶的手发着抖,却固执的捉住了她的手。
用尽了这辈子最大的温柔,安抚道:“不疼,上些药就好了。”
退无可退,季君竹无法,她反手抱住他的腰身,佯装迷茫的将他带入床榻里侧。
凝玉膏从他祁琰昱手中滑落,玉瓶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季君竹死死的扣住他的腰,身上麻痒的触觉触及他浑身冰冷的肌肤,本能发出一声轻叹,她噌了噌他的脖颈。
迷茫道:“不上药,师尊让我抱抱,睡一觉便好了。”
说完伸出一条长腿,不放心的搭在他的身上。
果真身边的男子再无动弹。
见他不反驳,季君竹暗自松了口气,放匀呼吸,沉沉睡去。
她是真的累了,四夜未眠,能凑合睡上一晚,即使死皮赖脸也要凑合着续命。
祁琰昱直挺挺的躺在檀木床上,身体出于本能,他再次软了腿。
从她的腿搭上来的那一刻,身子没有半分力气。
他赤红着眼,双眸染了丝羞耻的情,欲,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近在眼前的女子。忽觉得身子虚的狠,心口空荡荡。
空虚又渴望。
整个毛孔都是外张的,想被碰碰?想被……?
紫衣仙君满目通红,仔细回忆《御女心经》里的内容,似乎没有描述男子勾引成功女子后,是他这种心情。
糟糕又隐秘的羞耻。
他觉着他可能病了!
第32章
身边女子双颊通红, 巴掌大的脸上,红疹布了整张脸庞。
祁琰昱睁着双迷蒙的双眼,隐忍之色一闪而逝。
他强行分出一缕神识,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凝玉膏。
手指颤颤巍巍揩了点儿玉膏,轻手轻脚的涂抹在眼前人的脸上。
她睡的很熟, 浓密的睫毛乖巧的排成两排,投射在眼睑下。
呼吸间,秀挺的鼻翼一翕一合,其下两片惨白的唇在夜明珠散发的柔光中, 泛着诱人的光泽。
季魔头生的美,前世今生皆是如此。
不管五官如何变,但凡她还是她, 仔细打量便还是那副模样。
拥有相同的神韵, 相同的气息。
瑰姿艳逸,铅华绰约。
祁琰昱视线顿在她两片浅淡的唇瓣上,凝视了好半晌,手指鬼使神差下移,一寸一寸靠近。
熟料身边的女子似乎若有所感, 下意识的张嘴,含住了落在唇边的手指。
濡湿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手指, 祁琰昱整个人僵在床榻,一动不敢动。
手指上有凝玉膏的味道,味苦。
熟睡中的季君竹含了片刻,嫌弃的吐出来, 颠住怀中人的屁股,将他扯入自己怀中。
头枕在他的肩头,再次睡去。
隔着衣料, 两人肌肤贴在一处。
祁琰昱强行撑起的身子,再次无力的软了下来。
身体散发着无法排解的灼热,在这凉如水的夜晚,久久无法消散。
无可奈何,只得艰涩的合上双眼。
--
季君竹醒来的时候,天色尚早。
手腕处悬着一根红绳,一直伸向屏风外头。
屏风外。
“师兄,孽徒的病是否严重?”
句城坐在外室的八仙桌上,十指搭在红绳上轻弹了两下。
一言难尽的抬起头。
见他面色有异,祁琰昱清冷冷的眸中浮了层几不可察的焦虑。
他反复问道:“如何?”
句城祭出一缕青光,红绳仿佛有了自主生命,飞回他的手心中。
他古怪的看向祁琰昱:“过敏之症,擦拭些凝玉膏,一日便能好全。”
他当是什么人命关天的重疾,原就为了这点儿芝麻大的小事,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辞染师弟,一大早敲开了他们炼丹堂的门。
他虽依旧面无表情,可眼底却是实打实的焦急迫切。
“当真?凝玉膏她昨日用了些,可今日脸上的红疹并未全消。”祁琰昱掀开眼皮,修长的手指中很快现出一枚玉瓶。
他将装有凝玉膏的瓷瓶递给凌霄,目露犹疑。
句城打开瓶口,嗅了嗅凝玉膏的味道。
并未察觉出问题。
斟酌道:“悬丝诊脉总归有误差,师弟若不放心,不如我亲自为你徒儿查探下经脉。修炼出了岔子也有可能浑身现出红疹。若是经脉阻塞所致,灵力代为疏通一二便可。”
话落,句城抬脚便要穿过屏风,却没想到身前紫影一闪。
祁琰昱黑着脸拦在他的身前。
“男女有别,孽徒身为女修,让师兄亲手为她疏通经脉,总归不为妥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