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管是谁抽上曲师姐,都得头疼一二,争夺秘境名额许是无望喽。”
……
方执事伸手探入签盒,再次抽出一张名签。
她觑了眼台下闹哄哄一片的人群,威压震出,肃着脸道:“安静。下一位,东侧擂台。流云峰季君竹。”
季君竹撩开眼皮,冲着呆若木鸡的梦泽点了点头。
转瞬飞入东侧擂台上,她垂着头,吊儿郎当的靠躺在武器架边,随手拿出一把扇子。
扇子上布有钢针,低阶法器,
自古宗门比试擂台对决中,皆设有武器架。
却无一位弟子选择用其上的武器,一方面是因并不顺手,另一方面是因此处备着的全是些低阶法器,两方对决中,占不上优势不说,反为掣肘。
眼见季君竹寒碜的拿起武器架上的钢针铁扇,看台下一众弟子静默了三息,爆发出哄然大笑声。
曲夏站在擂台另一侧,她扯了扯嘴角,轻蔑的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季君竹。
嗤笑道:“师妹,你打算用此铁扇与我对决?”
“足矣。”季君竹仰起头,撩开额前碎发,勾唇懒笑,言简意赅。笑容里是她一贯的漫不经心。
落在别人眼中,这便是□□裸的挑衅,曲夏眯着眼,眼底狠厉一闪而逝。
高台上
丘润雨侧身看向祁琰昱,犹豫片刻,语气略显责备道:“师弟,虽说这五灵根弟子乃我强行塞与你。但总归此女为你嫡传弟子,你如何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未曾赐给她?”
紫衣仙君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冷水,心底那股子战栗将将褪去。
漫不经心道:“师姐多虑,这等筑基期弟子之间的决斗,她用不着法器。”
季老魔这辈子只用过一种武器,神扇昆吾。
除此之外,类似剑、刀、鞭、抢,她嫌与人对峙血腥,一概不用。
唯有一把昆吾扇,因与人对战时,可远距离出招,这才祭炼为本命神器。
老魔本就擅符,她自己身上可有千种符箓,压制敌人绰绰有余,更可怕的是,她自身能在对决中徒手勾画出决胜之符。
若非昆吾在此,法器于她来说,等同于鸡肋。
这等实情,丘掌门自是不知,祁琰昱也不可能为她解释。
丘润雨劝解了半天,见祁辞染面无表情。
本着比试不伤人的情怀,只得亲自传音。
擂台上方,掌门威严的声音忽然想起。
“擂台四周设有防护法阵,你等一旦力有不逮,撕破腰牌认输,光罩便会自主打开。切莫逞强,伤及己身,须知输赢成败乃我等修道一途常事。”
擂台上的弟子纷纷垂首应是。
“接连三日比试掌门都未曾叮嘱传话,今日这是……”
“你傻啊,西侧擂台上站着的那位叶师弟,是掌门亲传弟子。”
台下议论之声驳杂。
随着丘掌门此番训话完毕,方贵敲响锣钟,擂台比试正是开始。
————
东侧擂台上。
曲夏斜了眼季君竹,倨傲道:“为姐修为毕竟高出你很多,恐胜之不武,师妹先请吧。”
季君竹斜靠在武器架上,随意对她招了招手,耸肩道:“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尊老爱幼,您有何本事尽管使出来。”
曲夏眼底怒意一闪,也不与她多做口舌之争,祭出飞剑,沉声道:“既如此我便先来,多有得罪。”
话落,剑影朝着季君竹掠去。
曲夏身为半步金丹之境,修为自是碾压全场。尤其是她手持的这把飞剑绿波,乃星韵老祖亲手为她所炼,融入水脉之精,与她水灵根相得益彰,所发挥威力便是成倍增长。
前两日曲夏擂台对决自恃修为,连碧波剑也未曾拔出。
今日却是被季君竹这番不急不缓的态度给气着了,打算速战速决。
直接攻入她的要害,没有丝毫手软余地。
绿波剑光影翻飞,在季君竹周身上下挥舞,台上寒光剑芒将季君竹完全笼罩。
台下众人惊疑不定,一阵哗然。
想到曲师姐倾尽全力攻击,那废灵根弟子怕是要被伤及根本。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这一处擂台之上,在剑影中寻找已是必败之局的季君竹。
高台上,丘润雨忍不住看了祁琰昱一眼又一眼。
犹豫道:“师弟,那位毕竟是你座下弟子,眼看着她已成败局,你为何不见分毫担忧。”
周围几位峰主应声看来,目光灼灼的看向祁琰煜,纷纷道:“曲夏此女确实自身实力强悍,已隐隐是筑基期弟子中的领头人物。倒是辞染师弟那弟子运气不好,偏生抽中……也不能怪弟子落败!”
祁琰昱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擂台,摇头道:“诸位师兄师姐,不妨仔细看看,我瞧着,我那孽徒倒是未必会输。”
此言一落,众人纷纷看去。
擂台上,曲夏的飞剑虽上下飞窜,却好半晌依旧停留在季君竹祭出的光罩外。
看似绿波剑攻势如雷点一般落下,站在剑风之中的女子脸上不见半分焦虑。
她唇边勾着抹游刃有余的笑意,立在原地未动分毫,手中捏着那把铁扇,合拢未见展开。
任曲夏疾风骤雨攻击,连她身体一丈处都未能接近。
如这等打法,只要耗光曲夏灵力,待她力竭,便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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