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舒看着这只胆大包天,自作主张把窝从肩上挪到怀里的兔子,忍了忍还是没把她丢出去。
屋外容时已经穿戴整齐,身后跟着昏昏欲睡的苏糖,正往大门外走。
“等等。”
容时他们被容舒叫住。
苏糖向窝在容舒怀里睡的人事不知的兔子投去羡慕的眼光,暗自希望自己也能变成一个挂件。
容时冲容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今日我们得去查探一下华家被灭门这件事,你和喻兔姑娘可以先在这里休息。晚上我们就会回来了。”
其实这次出门很可能会遇到危险,他本应该将苏糖也留在这里,可对于舍予,他始终还是无法放下戒心。
容舒不在乎容时的戒备,他笑着建议道:“多一个人多份力量嘛。我们可以一起出发,你们在城中打听调查一下,我们去城外帮你找找线索。”
“不必麻烦了,我们尚且不知那魔修的实力如何,此行必然会有危险,没必要牵连到你们。”
“不用客气,别看我修为不高,逃命的本事可是不小的。就当是报答你愿意带我们一起上路了。”
容时见拒绝不了,就也不再劝,颔首道:“那万事小心。”
本来他想给舍予一件防御法器的,但又想到自己身边还有苏糖在,话到了嘴边还是化作一句“万事小心”。
四人在穆府门口道了别,容时带着苏糖往画布走去。
画布的店门口被封条牢牢贴住,整间宅子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看着身边困意还未散去,懵懵懂懂的苏糖,容时叹了口气,将身上带唯一一件防御法器交给她,叮嘱她带好不要离身。
苏糖哦了一声,什么也没问乖乖的把东西都收好。
容时这才松了口气,一直隐隐不安的心放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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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舒在和容时他们分别了以后,并没有刚刚自己嘴上说的那么热心帮忙。
他带着喻兔照例在城墙上开了个洞,钻出去以后就找了颗最粗壮的树靠下闭目养神,手上也没闲着,他把在怀里睡得安稳的兔子捞出来,抱在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毛。
也不知是不是晋升成魔兽之后身体的承受能力变强了,喻兔只是不舒服的动了动,但是没有醒。
一直到烈日当头,接近中午,喻兔才满足的咂咂嘴醒过来,一入眼就是草地上散落一地的白毛。
哦哟?这儿的天气真奇怪,大夏天的就下雪了。
容舒察觉手中的兔子已经醒过来,把她丢下地,拍拍手站起身。
“走吧,都好久没动手。我们也该去做点事儿了。”
喻兔被自己的白毛淹没,被糊住的脑子也终于转过弯来。
她变成人蹲在原地颤抖着手捧起那团毛,崩溃的朝容舒喊:“容舒!你不会撸兔子就不要再碰我啊!!!”
兔子身上的毛相当于人的头发,掉毛相当于脱发。容舒的行为就像无良理发师,本来发量就不多,他还要给你来个焗油打薄套餐,让本不富裕的头发更加雪上加霜。
总之,揪毛之仇不共戴天。喻兔生气的表示绝交三天。
当然这种气愤在害怕面前不值一提。
喻兔拽紧容舒,紧张兮兮的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骨架,人和动物的都有。
她发现自己自从变成人以后容舒净带她来这些奇怪阴森的地方。
“舒,舒舒。魔兽修炼一定要去一些阴森可怕的地方吗?”
“不一定吧。”
喻兔快哭了:“那我们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她想在屋子里睡觉。
“因为要帮容时把做坏事的东西揪出来啊。你不想帮男主吗?”容舒语气漫不经心,头也不回的问喻兔。
“不想。”她只想做一条咸鱼苟活着。
似乎被喻兔的回答取悦了,容舒低头轻笑一声:“可已经晚了,我们到了。”
茂密的树林深处出现了一座豪华的宅子,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显得突兀诡异。
讲真喻兔是挺佩服容舒这种不管走到哪都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精神的。
看到容舒这样,她害怕的心也平静了一些。
跟着容舒破门而入,刚站在院子里就闻见了一股浓的发臭的酒气。
“谁?!哪个不要命的敢擅闯爷爷我的地盘!”
一个满面通红,形容猥琐,喝的醉醺醺的男人听见动静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只眼睛发红,獠牙尖锐的灰狼。
容舒见人出来,根本没和他废话直接就闪身到了他身边,那个魔修慌忙抵挡容舒的攻击,但毫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要被人揍死,李三抓起灰狼丢向容舒,换来了一丝喘息后赶紧逃跑,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你我都是魔修,作甚自相残杀!有话好好说嘛!”
喻兔正在旁边看的津津有味,打算来点瓜子助兴,眼前一黑一只灰狼就被扔到了她跟前。
喻兔:“……”
灰狼:“……”
连续被人丢了两次的灰狼眼睛更红了,“嗷”一嗓子呲着牙就朝喻兔扑过来。
喻兔一边心中暗骂容舒这个人同样的方法竟然用两次,一边慌忙跑路。
“你别跑了,回头和它打,它打不过你的。”身后传来容舒懒洋洋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出场气焰嚣张的魔修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弱弱哀嚎着倒在容舒脚边了。此时容舒正双手交叠抱胸站在那里,看戏的神情和刚刚的喻兔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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