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离懒得再维持表面的亲和,他闷头走着,对喻兔的话置若罔闻。
喻兔也不气馁,充分发挥自己话唠的天赋,企图烦死陈离,“陈长老,你是不是要带我参观清谷山呀。您也太客气了。”
“陈长老,这个院子好漂亮呀,谁住的?叫什么名字?”
“陈长老,您看那儿有只黄色的小鸟!”
“陈长老,这次比武大会有很多厉害的人吗?我和哥哥会不会打不过呀。打不过会有安慰奖吗?”
……
陈离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话,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
他心中对喻兔的戒心却是渐渐放下了。
一个被哥哥保护着的废物罢了,不过确实可以做一个好用的棋子。
一路就在喻兔的单方面聊天中他们走到了生长着狱火莲的那个石门前。
喻兔是来过这儿的,事实上刚到这片林子的时候她就知道陈离的目的地了。
她面上不显,怯怯的靠近陈离两步,“陈长老,这是哪儿呀。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陈离难得露出了好脸色,耐心跟她说:“前面这个地方就是狱火莲生长的石室了。”
她探头看了看,撅嘴不满的说:“您不能骗人呀。前面除了一块大石头什么也没有。”
陈离的笑声越来越大,愉悦且癫狂,他没再说话,带着她继续往石门旁边一条隐蔽的小路走去。
喻兔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您早说这还有条小路呀。狱火莲是在小路尽头吗?您是要提前带我看看狱火莲吗?”
顺着小路一路往下,她觉得他们应该是到了生长着狱火莲的石室的下面。
周遭越来越暗,温度也越来越高,就连陈离这种修为的人鼻尖都开始凝聚汗珠。
喻兔看到陈离脸上出现的汗水,默默感受了一下身边的温度。
很正常舒适的室温。
难道她其实是一只天赋异禀,学习能力超强的兔子。看了一次就不知不觉学会了容舒那种自动制冷的法术?
她摇摇头感到奇怪,嘴里却嚷嚷着:“陈长老,我不要往前走了。我不想看狱火莲了。这里快热死我啦!”
陈离走到这里终于卸去所有的伪装了,他目光渗着冰瞪向喻兔:“闭嘴!安静跟着!”
喻兔被凶的一抖,眼眶立刻红了,但她也不敢再大声说话了,低着头委委屈屈的跟在后面。
“凶什么凶,等我哥哥回来我就让他带我走。”
陈离听到她的小声嘀咕,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我很快就让你哥哥来陪你。”
前面光线又变得明亮了起来,头顶上的石缝发出红红的火光连成一片,照亮了这个黑暗的空间。
喻兔看着陈离转动机关,然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类似监狱的地方。
牢房外无一人看守,牢房中也只有一个犯人要死不活的倒在地上,背对着外面看不清脸。
陈离打开那人对面的牢门,把喻兔推了进去。
喻兔被他推的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陈离关上门,隔着栏杆看着她,“不要妄想逃走。你要在这挨多少日取决于你哥哥多久愿意配合我。”
说着,他向喻兔笑了笑,“至于当他同意我了之后,你是不是已经死在这里了。我就不知道了。”
然后转身就走。
喻兔维持着绝望,不可置信,楚楚可怜的表情一直到陈离的背影消失。
看到陈离消失在视野里,喻兔迅速起身在这个不大的牢房里四处转了转。
不知道是不是高温的关系,这个牢房比想象中干净的多,除了她再没有其他活物。
哦对,还有对面的那位老哥。
她靠在牢门上好奇的看过去。
对面牢房空空如也,似乎刚刚她看到的人都是幻觉。
喻兔:“?”
“你在找我吗?”一个吊儿郎当但却好听的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次喻兔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她吃惊地看着出现在她身边的人,“你怎么过来的?”
漂亮的少年耸耸肩,随意的坐到地上,“我想过来就过来咯。”
喻兔再次把魔气汇聚在手上,尝试掰开牢门围杆,围杆纹丝不动。
她蹲下身视线和少年平齐,“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了?”
谁知少年听了她的话立刻炸毛,“你管谁叫小弟弟呢!老子都活了三百年了!比陈离那个小毛孩还大!”
喻兔挑眉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年,确实是十六七岁的长相。
嗯,确实也像十六七岁的性格。
她决定不和小孩计较年龄的问题了,顺了他的意:“那前辈,你是谁呀?”
少年听到“前辈”这个称呼终于满意了,他晃晃脚老实解答喻兔的疑问,“你好好听着!别被吓到了!老子名叫南宫傲天!”
喻兔:“……”你认真的?
然后她在少年眼神压力下,笑眯眯的点头夸道:“好名字好名字。”
南宫傲天却对她这不走心的夸赞很不满意:“你没听过老子的名字吗?”
这个名字她前世还真听过不少,还都是主角。
喻兔跟他对视了两秒,“听到过听到过!谁没听过您的名号啊!”
南宫傲天委屈巴巴的哼了一声,“你别装了!没想到我这才退隐两年,我的名号就不响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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