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魔尊大人,如果明天炼丹失败,我就不能解开赤//毒,那么到时候重左也保不住我了,离恨天一定会绞杀我的。”
阮安安低着头轻声说道:
“我怕死,我也怕我没时间亲口和你道谢,叫你一声……”
最后两个字阮安安红着脸嗫嚅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口,最后她叹息一声:
“算了,反正你也听不见,就算不叫也没关系的吧。”
这样想着,阮安安亲了亲凤凰蛋,吹熄灯躺在前魔尊大人的身边,轻声道:
“晚安,前魔尊大人,晚安,崽崽……”
当唤起小兽名字的时候,阮安安愣了一瞬,愧疚难过又涌上心头,她赶紧闭上眼睛抑制眼泪。可是一闭眼,小兽鲜血淋漓的样子立刻又在脑海中浮现。
“对不起……对不起……崽崽……”
辗转反侧良久,阮安安终于含着泪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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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两口,将一切恐惧担忧的心思压住,阮安安眸子里只剩下专注,紧紧盯着冰魄雪晶炉里的瑾玉郎,而重左和银沛白分列左右已经准备就绪,只等着前者一打开锁灵术就立刻用灵力压制药灵的溃散。
“大家准备——锁灵术,开!”
随着重左一声令下,三人立刻进入极度精神紧绷的状态!
呼……
冷霜焰不紧不慢的用火舌舔着冰魄雪晶炉将热量慢慢的传递,而瑾玉郎其中的药灵也随着温度的升高更加的活跃,拼命的想向四周溃散!
“唔!”
银沛白没有重左的修为高,她苦苦支撑着,头上冒出冷汗也依旧不肯撤回灵力,另一边重左的情况并没有好多少,他面色极其严肃,显然也是开始疲惫。
然而最吃力的是阮安安,瑾玉郎是千年不遇的灵物,其中的药灵本来就不好驾驭,现在又加上了重左和银沛白的灵力,阮安安几乎是承受着百倍千倍于本身灵力的威压在炼丹!
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开始倒流,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痉挛,阮安安面色惨白苦苦支撑,还好她的精神力比肉身强大很多才能在崩溃的边缘撑住不昏迷。
一旦她撑不住了,瑾玉郎中的药灵立刻就会溃散,她的赤//毒就再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夫人!夫人!”
耳边是银沛白的呼唤,阮安安却已经开始听不真切,过于强大的威压让她开始七窍流血,随着威压越来越多,阮安安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她开始听到自己的骨头被慢慢压碎的声音!
“啊!!!”
首先被压碎的就是指骨,从指尖开始一寸寸的粉碎,十指连心,剧痛如同沸水浇在心脏,阮安安痛叫不止!
骨头的碎裂开始往上,阮安安感觉到整个手剧痛无比,她苦苦支撑着忍受着痛苦,目眦尽裂,眼角留下了痛苦的血泪!
轰隆——
外面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但是阮安安已经痛的听不清了,腕骨咔呲咔呲也开始粉碎,阮安安痛喊的嗓子沙哑几乎咳出血来!
“啊啊啊好痛!!!”
轰隆——轰隆——
似乎不忍心阮安安受这样的极刑,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大,重左苍白着脸转头看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打雷了!”
轰!
重左话音刚落,一束雷直劈魔族宫殿,一下子掀开了阮安安所在的屋子的房顶!
阮安安万痛之中惊诧抬眼,只见黑云遍布整个天际,山河枯萎天地失色,其摧枯拉朽之势压几乎将山峰削平,压低到让人感觉仿佛只要一抬手就能触碰天际!
一个人影屹立于空中,他的背后无数闪电连通天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劈下,如此壮阔震撼之景让所有人都恨不得五体投地跪服这天雷!
“是天雷啊,是天雷!引天雷!”
重左眼睛赤红看向闪电照亮的那个人影颤抖声音狂呼:
“哥哥!”
然而重霄不能回应重左,因为这只是他的魂魄,而现在他的魂魄就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燃烧着,一寸寸灰飞烟灭,这就是引天雷的代价。
他金色的眸子无声的看着阮安安,与阮安安琥珀色的眸子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他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抬手指向瑾玉郎,于是所有的天雷震怒山呼海啸奔过去,一瞬间瑾玉郎变得美玉无瑕,所有药灵归位,冷霜焰拼命燃烧,一颗千年难遇的瑾玉郎丹药即将练成!
阮安安的手也在天雷强大的灵力下迅速的复原,可是她却哭的声嘶力竭:
“不要死!求你了前魔尊大人,不要死!!!”
引天雷是要消耗生命的,作为唯一会天雷阵的人,前魔尊大人一定是最清楚他这样做的下场的,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为她苏醒,为她引天雷。
眼泪胀满心脏,阮安安跪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重霄的魂魄慢慢的消散,她快要哭昏过去,她快要疯了,可是她只能这么眼睁睁的无力的看着。
忽然,她脑海中响起一道如玉声音:
“夫人别哭,昨晚没唤我的,我想听。”
“夫君。”
阮安安抖着唇念出这两个字,念出第一遍之后,有什么东西从心里泛滥出来,如千军万马在心头踏过,撼天动地的情绪崩溃而出,阮安安再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冲着重霄一遍遍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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