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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孝良一通发泄后迅速的冷静下來,原本这一世的蒋中正给他的感觉与前世那个已经脸谱化的蒋中想比,正有了很多正面的改变,他也认为这是那一世过度丑化的结果,但如今看來,借刀杀人还真是一个合格政客屡试不爽的把戏呢,只是他就沒想过,一旦战局崩坏,日寇将可能直驱南京,刘峙的第一军能挡住兵锋大盛的冈村宁次吗,一旦南京陷落,他蒋中正又何以向国民交代,国民政府还有资格统领中国革命了吗。
    所以,他绝不会奉这个令。
    灵甫晚饭过后出发,如果一切顺利,相信他现在已经过了浏河。rdquo;
    宋希廉明白,吴孝良的态度已经很清楚,淞沪战役他会负责到底,浙江一兵一卒也不会派过去,委员长这回是白白的得罪了一员上将,唉,还是打个圆场吧,毕竟自个是委员长的嫡系,不好表态。
    这张灵甫在黄埔里可算是个异类,和咱们这帮大老粗相比,人家是正牌的北大高材生那,做的一手好文章,写的一笔好字,就是性子躁了点hellip;hellip;rdquo;
    夜色如墨,树林与苇草间影影绰绰一队人正悄沒声息的向东而去。
    ----2014-1-18 0:10:02|7053326----
    第495章 十四万人齐卸甲(二十三)
    这队向东而去的人马正是张钟麟和他的第三营,吴孝良在提出吴淞要塞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这个差事要了过來,即便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也义无反顾,在他心底里或多或少的还隐藏着一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张钟麟明白,上海陷落以后虽然歼灭了日军一个师团,并且在消耗力量的对比上,中国军队似乎还占着点优势,但这都是假象,只要日军腾出手來强势插入错综复杂敌我交错的太仓战线,那中国军队即便战斗力强如吴孝良的山东军,亦无法抵挡。
    吴孝良派张钟麟去并不是将之做了孤军,因为和吴淞口的联系已经断了,所以他的第三营不过是去打个前站,一旦他们抵达吴淞要塞和驻军联系上,司令部会立即派出增援部队,即便冒着再大的风险和损失也要穿过日军封锁线,不能让吴淞要塞丢了。
    由太仓西北通往吴淞口几乎是一马平川,而其中又要穿过数道日军的封锁线,为稳妥起见减小目标,张钟麟将第三营分成了三个纵队,参差前后行进,他本人率领其中一队走海陆村、盛桥镇一线。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一路上数次几乎与巡逻的日军小队迎面撞上,幸亏事先放出去的侦察兵及时发现,才避免了被发现的不利局面,而过了江边苇草和矮树丛后,便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水田,在夜色的遮掩下,也不知前方藏了多少未知的危险。
    看着眼前黑洞洞一片,张钟麟眉头紧锁,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带着队伍一头扎进了茫茫水田,这次他是在赌,他赌穿过这片水田遇不到日军的巡逻兵,已过午夜,就是日军也应该多数都休息去了吧,他低声催促着大家伙:
    注意自己的枪,千万不要走火,加快速度,过了这片水田到前面的高地就安全了。rdquo;
    不光是张钟麟,第三营的部下们一个个比他还紧张,听了营长的话,腰猫的更低了,脚下又加了把力气,而远处似乎有火光闪动,大家的心几乎都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一阵枪声自远处若隐若现传來,大家都是一阵紧张,士兵们的手不由得将枪抓的更紧了。
    有情况。rdquo;
    有人低声惊道。
    张钟麟眯眼向南望去,隔着老远的夜空忽明忽暗,看來是交上火了,不知是第二队还是第三队。
    有的士兵急了,营长,咱们赶紧去增援吧,晚了怕兄弟们支撑不住。rdquo;
    是啊,营长,就等您一句话了hellip;hellip;rdquo;
    士兵们同袍之情拳拳,可张钟麟却不能下这个令,之所以将第三营分成三队分头而去,便是想到了他们可能会在路上遭遇到日军,一旦被缠上恐怕脱身的可能性极低,如果身上沒有吴孝良给他的使命,张钟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为同袍解围,可惜他不能,为了完成本就艰巨之极的任务,他不得不做一次袖手旁观了。
    大家安静,不要喧哗,不要暴露自己,目标,前方无名高地,加速前进。rdquo;
    大家伙诧异于营长的命令却又不得不执行,眼见着远处火光闪动的频率越來越高,不用说,谁都知道这是交火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刻了,突然最前面的侦察兵猫着腰快速跑了回來,还厉声低喝道:
    趴下,都趴下。rdquo;
    最前面的士兵按照事先的约定立即原地卧倒,同时向身后低喊道:
    快趴下hellip;hellip;rdquo;
    黑暗中的士兵们就像倒伏的麦浪一样,先后卧倒在积满了水的水稻田里,张钟麟也在其中,听到前面传來卧倒之声,心中便是一紧。
    怎么回事。rdquo;
    他压低了嗓子问道。
    侦察兵动作麻利的匍匐而來,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前面有一小队日军巡逻兵,幸亏夜色暗,南边又在交火,否则咱们也得暴露了。rdquo;
    话音未落,影影绰绰只见前方不足一华里一队打着火把的日军急急向南奔去,还不是传來叽里呱啦的叫喊之声,张钟麟看着南方忽明忽暗的天空,眸子里闪过一丝愧疚,等了约莫有五分钟,等那些人走的远了才起身,已是粘的满身泥浆,狼狈不堪,不过,此时他已经沒心思顾忌这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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