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表面说是接洽,其实就是带了兵去车站抢人,只不过千算万算也沒算到对方今天竟然出动了整整一团人马,将车站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处长只是个文职,哪里见过友军火并的场面,不但新兵沒领回來一个,就连带去的那一连人都被对方缴了械,总算都是友军,最后单人匹马给灰溜溜的撵了回來,其他人全部扣留。
五十七师何时吃过如此大亏,李满囤当时就火冒三丈,他立即召集了团部的几个骨干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很多人都主张先报告师部由师长來处理,毕竟牵涉到友军,又是中央军,如果私自行动一旦破坏了大局,可对不起吴上将。
李满囤却不以为然,别看他大字不识几个,但一番权衡之后得出的结论却是师长肯定会就此事退让,但他李满囤软弱可欺的名声可就要从此传了出去,自己名声臭了不说,还连累了五十七师,他原本在临淄乡下时连地主家少爷都敢揍,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如何能忍下去。
所以他力排众议,主张这事先不报师长知道,把这仇报了再说,至于事后的责任他决定一个人全都担了,大不了脱了这身军装再回老家种地去。
这样才有了刚才慷慨激昂的一幕,跟着李满囤冲出大营的基本都是他的老部下,他们知道新兵当夜会在车站边上的一个临时营地准备分配,所以就直奔车站而去。
快到车站时,天已经擦黑,李满囤不愧是能以一营对抗鬼子一个联队的骁将,不光有匹夫之勇,估计着对方占了便宜肯定会严加防范,所以,快到车站时并沒有继续沿路前进,而是绕了个圈子迂回到北边,再往南直下。
新兵营北边的岗哨果真稀稀拉拉,只拉起了一道铁丝网而已。
与此同时,五十七师师部内,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來,由于淞沪战役结束,军事委员会下令重组南京警备司令部和淞沪警备司令部,京沪司令部自然就被解散,吴孝良的京沪警备司令一职务也随之撤销,吴孝良只好临时在五十七师师部办公,这些本就是应有之计划,京沪警备司令部原本就是为了便于指挥而临时成立的,如今解散再正常不过。
只是刚刚汇报上來的消息让吴孝良眉头紧锁,这是老蒋要动手的前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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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再见(十一)
钧座陈辞修的十一师连夜正像我军运动,來者不善那。rdquo;
杨效欧手中捏着份电报,同样是眉头紧锁,对于蒋中正一步步对山东军的挤压他感到了极大的压力,法租界事件后,南京中央政府对此沒有急于表态,而是出乎寻常的沉默,既沒有发电责备吴孝良更沒有任何惩罚性的举措,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才叫他心里如提了十五个水桶一般七上八下。
今儿老蒋终于有了行动,他虽然倍感压力,但这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只是他万万沒有想到,蒋中正的打算竟是借此趁机要缴了吴孝良这几万人的兵权。
先是制造第五军与五十七师的摩擦,接着让陈诚的十一师向山东军方向运动,以形成东西挤压之势。
给谦亭提个醒,和张文白的冲突一定要控制好,不要超出咱们的底线。rdquo;吴孝良一顿又接着道:这个李满囤倒是块材料,就是行事鲁莽了些。rdquo;
接着,他又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喝了口,指着杨效欧面前的杯子道:毅如兄怎么不喝,这可是法租界里的洋货,尝尝。rdquo;
先不论咖啡好喝与否,杨效欧哪里还有心情尝这洋玩意,大兵压境,一个搞不好就擦枪走火,他们如今是打也不是,走也不成,活活的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他第一次对吴孝良的决策产生了怀疑,兵进法租界根本就是一个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行动,他甚至听说,吴孝良此前之身犯险似乎还是为了私事,这些他沒有立场去询问,眼前的形势却是刻不容缓,必须即刻解决。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军实在不宜再与老蒋的中央军产生摩擦,还是hellip;hellip;还是让一步,服个软,难不成真的打跑了日寇,再和自己人打一仗,再者说,五十七师和第二军的军资补给全靠南京输送,一旦开战,咱们腹背受敌物资断绝,断无取胜之理啊。rdquo;
吴孝良笑道:毅如兄稍安勿躁,蒋委员长困不住咱们,咱们也不能吃了亏,咱山东军字典里服软这两个字已经从字典里扣出去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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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师果真沒在车站新兵临时营地布置多少兵力,只在正门方向上布置了壁垒防线,但已经不是战时,所以战备级别并不高,真正在巡逻的仅仅有几个哨兵,至于后方更是沒几个人。
李满囤看了这个情况心中冷笑,既然你们八十八师先做了初一,就别怪俺五十七师做十五了,低声传令道:
都注意了沒有命令不许开枪,狠狠教训就是,上。rdquo;
话音刚落,立刻有士兵猫着腰上前,用随身携带的钢钎剪断了铁丝网,示意后方的人可以跟上,大伙便悄无声息的蜂拥而入。
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李满囤甚至怀疑这有沒有可能是对方有意设置的陷阱,但直到他们成功的将八十八师驻守的一个连人马,挨个从被窝里拎到了操场之上,才确定八十八师也真的太托大了,竟然连对方可能的报复都沒做一点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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