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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本间雄一努力克制着内心中恐惧情绪,但他还是从中国士兵那里感受到了浓烈的屈辱,鼻梁被踢了一脚,半张脸酸的难以言表,眼泪鼻涕一齐流了下來。
    哈哈,看这怂货,还抹眼泪,流鼻涕那,那点出息,俺家娃子也比他强呢。rdquo;
    本间雄一看不清奚落他的中国士兵,想挣扎着起來和他拼个搞下,怎奈一只大叫沓在后背之上却无论如何挣扎也站不起身來,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参观。
    强烈的屈辱感彻底冲昏了他的头脑,口中开始咒骂不停,摆动着四肢试图起身,但不管怎样挣扎却无济于事。
    行了,别折磨他了,绑起來留着有用,日军主力马上就到,都准备准备硬战,真正的大战还沒开始呢。rdquo;
    说话的正是独立旅旅长张钟麟,出于对士气的提升,他默许了士兵对眼前这个大佐的奚落,出于军人的职业精神,他绝不赞同折磨战俘,但对象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小鬼子,他在感情上实在不愿意出言阻止,并且这么做还能增加部下的士气,何乐而不为呢。
    但凡事要有个度,日军第九师团主力越來越近,抓紧时间部署防御才是重中之重,于是,本间雄一被人用粗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丢在一堆碎城砖边上,顿时疼的他哇哇怪叫。
    本间雄一明白,是冈村中将來了,他不会丢下这座县城不管的,只要能活下去,便还有翻身的一天,如果成为俘虏在如此窝囊的死去,那么他就算做鬼恐怕也不会甘心吧。
    中国古时不是有个叫勾践的将军卧薪尝胆吗,据说为了活命还吃了另一个将军的屎,但这些屈辱是值得忍受的,最终那位叫勾践的将军最终杀死了自己的敌人,报了灭国破家的大仇。
    自己虽然不是什么英雄,但忍这区区一时之辱又有什么难以做到呢。
    只要停过这一刻,撑到岗村中将攻占县城,假若到时自己成功的活下來,便是胜利,虽然,前途会变的不堪乐观,但只要他活着便还有机会,因为死人连机会都沒有。
    哒哒哒,。
    中国士兵已经开火,应该是第九师团的主力到了,以重机枪为先,各种轻重火力先后纷纷开火,从子弹的密集程度上判断,城下应该來了很多人,如果火力稍微跟不上,城下的人恐怕就能够冲上已经便的很容易攀登的城墙。
    本间雄一紧握着双拳,祈祷着,希望友军尽快冲上城墙,将这些该死的支那人都杀个干干净净。
    ----2014-5-17 0:10:52|8015008----
    第581章 汉家四百州(八)
    本间雄一祈祷着,一刻钟,一个钟头,两个钟头,直到枪声渐渐减弱,他所期盼的友军仍旧沒能够跨上县城伤痕累累的城墙半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支那人是如何将英勇无畏的皇国陆军挡在城墙下的,亦或是说他在疑惑,皇国陆军为何连这些穷途末路的支那军队都打不过。
    被打退了吗,尽管本间雄一不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告诉他,第九师团的确暂停了进攻,那个支那军官,不,是支那将军,按照支那的军衔此人是一位中将,來到他面前开始和他对话。
    很快,本间雄一就意识到,这不是谈话,而是对他的一次审问。
    在身上多了几个脚印之后,忍受着身体的痛处,压制住被当猴子参观的屈辱,他开始尝试回答支那中将的问題,换种说法,他开始尝试屈服,屈服于内心的恐惧,屈服于生的渴望。
    因为就在战斗打响之前,他亲眼瞧见了支那军官是如何处决他的部下的,沒有阶级而又幸存的士兵被驱赶到城墙边缘,然后支那士兵便毫不犹豫的扣动冲锋枪扳机,将那些已经放下武器的皇国士兵打成了塞子,然后变成了尸体的士兵们纷纷跌落到城下,这样,他们连清理尸体的力气都省了。
    本间雄一那时候便明白,自己之所以沒被处决能够活下來,不是他命大,而是因为他的大佐军衔,看來,在支那人眼里,他们还不如猴子。
    他虽然学习过汉语,但实在是有点听不懂那种带着晦涩方言的汉语,即便此时他已经下了屈服的决心,也尝试着努力回答问題,但他真的沒听懂那中将问的是什么,所以,他比比划划意思自己沒听懂,请求对方讲慢一点,可就是这样,还被中国士兵误会了,以为他不过是狡猾的对抗,随前胸和后背又多了几只鞋印。
    在本间雄一的印象里,中国军队多数都配备几个会说日语的翻译,可不知为何这支部队竟然沒有,明明交流成问題,还在那说个沒完,找个日语翻译不就得了吗,但他是俘虏,俘虏是沒有发言权的,即便他要求也不会有人理会,就算理会,张钟麟部下里精通日语的参谋也在战斗中都牺牲了。
    张钟麟对这个日本大佐的软弱与合作感到惊诧,在他的印象里日军从士兵到军官都是冥顽不灵的死硬分子,沒有当场自杀就算很给中国军队面子了,更别说像眼前这个大佐这般合作。
    其实,他也沒什么必须要得到的情报想从这个大佐嘴里套出來,所谓的讯问,不过是维持部下士气的一种变通手段,日军的进攻很猛烈,之所以暂时退去是他们不想因为强攻一个县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他相信,很快日军将再次发起攻击,而且将更加猛烈,而他的军官和士兵们也应该意识到,此刻大家已经陷入了一种绝境,奚落日军的一名高级军官这种行为虽然有些不耻,但可以驱散大兵压境带來的紧张压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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