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三位形容各异的**军官,孟站长心里绝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平静。这三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人家既然找上门了,没个结果他们哪儿肯善罢甘休?
漯河住了哪支部队那是公开的消息,就算孟长江不说,胡飞进镇子随便找个**问一下也能知道。至于**粮食仓库的位置,那就属于军事机密了。孟站长只是个火车站长,他哪儿有权限知道这种事?
胡飞一听,得,问了半天等于白问!**粮食仓库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那问问当地有哪些存量大户总是可以的吧?
对这个问题孟站长倒是为胡飞提供了两条有用的信息。要说老百姓里的存粮大户,漯河本地还真有两家。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的,孟长江并不能保证他说的这俩人那儿就一定有够胡飞部队食用的粮食。
“孟站长只管说,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我们只当闲聊。言者无罪嘛。你放心,不管对错,我都不会怪你。说对了,我另外还有一份谢礼;说不对,这几块大洋同样算是酬谢。”说着话,胡飞把刚才被孟站长推回来的那摞子银元又递了过去。
话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孟长江自然也就不再拒绝了。说对说不对都有钱,为什么不拿?谁会和钱有仇?
“既然胡队长这么盛情,那我就把知道的说说。要是有说不对的地方,胡队长千万不要见怪。”孟长江接过那些大洋也没数,直接塞到贴身口袋里了。
“请讲无妨。”
“我们这个漯河镇有一家最大的粮行,叫牛记粮行。据说这家和黄河两岸、长江南北的大粮商都有生意来往。他们家只要说涨价,镇子上的粮食立刻就涨;他们要是降价,全镇的粮食也全都得跟着降!也不光是漯河镇,包括郾城、舞阳、临颍,这周围的县镇都跟着牛记粮行同步涨跌粮价!”
牛记粮行既然能够控制周围几个县镇的粮价波动,这家的经营规模必然小不了,粮行里头的存粮也不会少了!胡飞心里就像打开了两扇门那么敞亮。从兰封会战之后,他还很少有心情这么舒坦的时候。
“牛记粮行算是一家,那另外一家是哪家?”胡飞心里其实已经把牛记粮行当作目标了。人家孟站长说是两家,他当然得让人家把话讲完了。两家都说说,比较一下看哪边更合适嘛。
“另外一家是镇西的张大户。本镇人谁不知道,张大户家粮食堆了几十仓,家里仆役成群、女人成堆。有一年秋天连下了一个月的连阴雨,张大户家的粮食发了霉,光是扔掉的发霉麦子就有上万斤!附近几个庄的穷苦人家都来张庄捡拾发霉的麦子煮着吃。那一场连阴雨倒是让几百口人都有了活路。”
扔掉的发霉小麦有上万斤?这家的粮仓可不小呀!胡飞眼珠转了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好吧,多谢孟站长的情报。等我买到粮食之后,一定另加重谢。告辞!”没啥说的,先把粮食搞到手才是正经!
胡飞从站长室告辞出来之后,让吉金彪去调一百人来,他要带着部队去买粮!
吉金彪去调人能调什么人?当然是调他的部下了。时间不长,一百名官兵下了火车在站台上集合了。吉金彪还想把战马也牵下来让胡飞给阻止了。黄泛区一游,士兵凑得和原来差不多了,可战马却一匹也没增加。如今的骑兵大队近千官兵,战马却还是从兰封城带出来那四十几匹。
骑兵大队只有四十几匹战马,说出去都丢人!与其那样,还不如一匹马也不骑呢,那样心里还舒服点!
胡飞带着一百名官兵首先去了牛记粮行,既然想买粮,当然是找粮行最便利。印象中在粮行买粮要是买的多了粮行还管送货上门的,让粮行把粮食直接送到火车上那多省事儿?胡飞就是冲着粮行的服务态度来的。
当然,他带着一百士兵也是防备着对方不送货。人家要没有这项服务,他这一百名壮劳力不就派上用场了嘛。不管怎么说吧,胡飞今天晚饭以前是一定要把粮食买到手的!
粮行从伙计到掌柜的都挺客气。看见胡飞带着人来了,几个伙计前后忙活着倒茶递烟的招呼。戴着瓜皮帽、穿长袍马褂的掌柜的前倨后恭、笑容可掬。胡飞对粮行的第一印象还挺满意。
坐下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就说起了正事儿。掌柜听说是来买粮的就不停的点头。等胡飞把话也说完了,掌柜的脸上也笑成一朵花了,“没问题没问题,弊号保证卖给长官都是上好的精米白面。质量上我们绝对能保证!不知道长官需要多少?”
胡飞说了个数字,掌柜的拿起算盘噼里啪啦一顿拨打。就在这个时候,从外头跑进来个年轻小伙儿,看穿着打扮和那几个端茶的伙计差不多,估计也是这家粮行的小伙计。
这伙计跑到正打算盘的掌柜跟前,趴到掌柜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胡飞没在意,也没注意去听。就见掌柜的听完之后脸色猛的一变,随即把算盘一放又低声询问这小伙计。
这回胡飞听见了,掌柜的是问:你说的是真的?
伙计回答:千真万确。
接下来掌柜的就冲胡飞抱拳苦笑了:“长官,实在是抱歉了。弊号已经没有多余的粮食卖给您了。刚才这小子跑过来告诉我说,弊号东家和一个大客户商量好了一笔买卖,弊号这个月的精米白面全都卖给那个大客户了。实在是对不起!”说着话,一躬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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