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靠上去!兄弟们都准备跳帮!rdquo;
一根根飞爪挠钩钩住船舷,或借助舷梯、绳网、甚至是用破甲锥在船板光滑之处凿击进去寸许,形成受力点让人可以爬行上去。张仲坚的人马用了一切手段,分摊敌人的火力,第一时间往上猛冲。不断有人被大船上的府兵用长枪捅下船舷,但是也不断有阻挠登船的府兵被小船上狙击的弓弩手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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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人,你还是回舱里躲避一下吧,这里交给来某和秦大哥处置便好。rdquo;来整招呼了两个水兵,把裴世清请走了。回头才对秦琼说道:船舷上头没有做防箭的盖板和射孔,还真是失败。看来这一战还是要躲到舱门口列阵反冲了。在船舷外头换命太不划算。rdquo;
言语内容看似郑重,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紧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颇有即将建功立业的跃跃欲试。秦琼苦笑,对于少将军的雀跃也是无可奈何,他杀的人起码有来整的三倍,但是这只是让他面对作战更加谨慎,不愿冒险。
第一批成功翻越船舷的死士刚刚站稳脚跟,等待他们的是在内侧舱廊底下列阵的枪林,以及当先手持双刀砍杀不休的来整。两把都是包锻上好钢料的横刀,在来整手中舞出水泼不进的缭乱,砍瓜切菜一样把立足不稳的几名悍匪砍杀当场。
无奈双拳难敌四手,来整顾得了一边船舷,却没法及时阻止四面靠上来的贼船上都有人攀登,居高临下以先手优势杀了十几人之后,背后和船尾方向便陆续有更多的人翻了上来。其中还有两个小头目见官兵凶猛,便要招呼暂且在甲板上结阵再行冲杀。然而,便在这个当口,两根连珠利箭在短短二十步的距离内飞射而来,那试图组织贼人的小头目都是咽喉中箭当场毙命。贼人轰乱的瞬间,秦琼便挺枪杀了上来。
相比于杀人求快改用横刀的来整,秦琼依然保持着冷静,虽然船上不能马战,他依然使用了自己趁手的长枪,大不了让左右结阵的士卒护住自己两翼侧后,免得被短兵的敌人近身、施展不开。没了后顾之忧的秦琼,一杆长枪毫无花哨,但是就如灵蛇毒信一样,出枪必然见血,一下便是一条人命,手下竟无一合之敌。
来整这个校尉,带来给裴世清护航的人马,总计有三个团,五六百人(团的军官是旅帅),分乘了四条大沙船,这条两千料的最大沙船上,好歹也塞了三百战兵。一开始因为被四面敌船从舷窗里逼近了放箭压住后带来的颓势,随着登船贼人被来整秦琼杀退了一波后,俨然已经扳了回来。
点子扎手!没想到萧铣那种懦夫,手下居然还颇能募到勇士!来人,取某的软甲、宝刀来!rdquo;张仲坚开始沉不住气了,喝令手下取来兵器披挂,一副准备亲自上阵督战的样子。
第三十一章 泼天大祸
张仲坚排开面前为他清出路来、好让他安全登船的手下喽啰,终于可以看清眼前的形势。他面前的甲板上是百来具双方的尸首,而穿着官兵那边衣甲的,居然只有二十几个,剩下的都是自己人。
投靠萧铣后的半年里,萧铣都雪藏了来整和秦琼的实力,尤其是这些精锐官兵结阵而战、远近结合时发挥出来的强横战力,让他手下没有配合可言的私兵显得如此无力。现在他看到的敌人,便是一团据守在船楼周围结成刺猬阵形状的敌人,内中还依托板屋射孔和女墙垛堞往外放箭,船舱内则显然有无数的弓弩箭矢储备,完全不必和冲上船的贼人那般省着用。
张仲坚不敢托大,抄了一块铁牌在手,另一只手则拎着一柄三十斤重的九尺陌刀mdash;mdash;寻常军中的陌刀手,使用的制式陌刀轻的只有十七八斤,最重的二十二斤,就那都必须是双手握持了。张仲坚居然可以单手握住三十斤的陌刀,也可算是天生神力了,另一只手的铁牌分量也不在此下,只不过盾牌不用挥击,难度没那么大。
对面那走狗,可敢与某公平一战?让手下儿郎厮杀,算得什么明雄好汉?rdquo;
这句话是张仲坚喊出来的,一边喊,一边让人往后退,只留下放箭的继续压制。他自忖自己这边人多,官兵那边人少,自古只有人少的一方会主动寻求单挑擒贼擒王,而人多的一方是不肯这么干的。自己反其道而行之,想来对对方是个很大的诱惑,而且此前观战,对方军中那个旅帅似乎颇以武力自矜,应该会受自己挑衅。
果然,双方的箭矢都开始稀疏起来,随后陷入了压抑的寂静僵持。好在寂静并没有几秒,就被秦琼打破了。
兀那贼首,倒是好胆色,今日秦某便给你个机会死个明白mdash;mdash;秦某乃右武卫来大将军麾下区区折冲校尉。尔等是何处贼岛来路?哼,谅你也不敢说,否则天兵到时,碾碎贼巢,叫尔等都死无葬身之地。rdquo;
来整在一旁听得有些不解:秦大哥明明已经知道对方是张仲坚的人马了,为何还如此说?是了!定然是秦大哥希望张仲坚留有一丝侥幸,以为他的图谋还没有暴露被萧郡守所知,如此,万一今日不利他还可以暂且撤退。若是秦大哥叫破了张仲坚一伙的身份的话,张仲坚畏惧朝廷报复,定然是不死不休,非要把咱这里全部杀了灭口不可。茫茫海上,也唯有如此做才最是稳妥。
张仲坚倒是没有多想秦琼那番话里的深意,当下只当对方确实不知道自己来历,心说如此正好,还有退路。而他内心实则在算计别的地方,并未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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