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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对我军行止有猜疑的,不妨一边放我军渡河,将军一边派哨骑信使去找阴留守请示,咱这里也还有唐国公行文的书涵,请求配合剿灭绛州贼的。若是到时候阴留守真个拒绝了,那咱二话不说这就撤走,只是到时候河西贼军起来了,官司打到陛下御前时,唐国公可要阴留守的回书作证:河西贼乃是阴留守辖区内自行兴起之贼,而非别道流入,与唐国公毫无瓜葛!眼下若是阻挠我军渡河,到时候阴留守却准允了,难道将军要自担贻误军机的责任么?lsquo;对面河西军那个负责守卫渡口的将领听了这一连串的大帽子扣下来,终于有些松动了,毕竟他只是负责守卫渡口,连掌管一郡府兵的资格都没有,那么大的责任如何担待的起?加上阴世师手下的兵将有个致命的硬伤,那就是阴世师本人如今是常年不在河西呆着的,而是在大兴协助卫玄防守京师,所以这里本地的守将对于上头的最新意识形态动向久更加摸不准了。
    别说殷开山放话让这个河西将领去请示阴世师,哪怕他真想去,没个几天功夫往返也是请示不到的,踌躇再三,只能是说:lsquo;既如此,某且去请示本郡郡守高大人。尔等暂且可以先渡河并运送军粮军械过河,然而过河之后要严格按照我军监视扎营安置,不得妄动,否则休怪我军缴了你们的械。lsquo;那是自然。咱可以给你一两日的时间等回音,绛州贼残部人数不少,我军没有万余人马。还真没把握拿下他们。lsquo;殷开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心中大定。对面那将领说请示高郡守。那便说明阴世师不在,高郡守么,按照此前的情报,应该就是河西郡守高德儒了,听说是个对阴世师和杨广都死忠的硬骨头,主公要想用招降的手段肯定是不成的,到时候少不得得动武。
    李渊之所以敢让殷开山带着左军先锋部队在这个时间点赶到,显然是因为他通过秘密渠道与长子充分沟通了行程。有把握李建成今明两日就可以金蝉脱壳打时间差赶到汾阴渡的殷开山军驻地。到时候,殷开山已经带着大唐左路军先锋主力成功渡河,准备严密,避免了被敌人半渡而击的危险,又可以迅速地突然发难,攻敌一个措手不及,岂不完美?若是非要等李建成正式逃回河东地区,公然露面的话,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一来。李渊公然让他留在朝廷中的质子偷偷回家,就已经等于公然谋反,阴世师和卫玄对他的防备当然会瞬间提高。军队抢渡黄河偷袭的机会就错失了。
    纵然李渊原本觉得偷袭机会的丢失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比不上长子安全的万无一失更重要。无奈他是架不住这一个月来次子李世民天天在他身边厮混的,偏听则暗,被李世民潜移默化大公无私地影响暗示了这么久,也就松口了。
    李建成的行程倒是时日一点不差,似乎和李渊的起兵时机配合得丝丝入扣。在殷开山带兵渡黄河的时候,李建成已经跑到了河西郡境内,他倒也没有进入郡城招摇,只是沿着郡内相对偏僻的小县行路。身边只带了十来个护卫,免得目标太大被人逮住讯问。算算时间,汾阴渡的守将找高德儒请示也要一天多的功夫。到时候他早就和殷开山会和了。
    然而世事总有不测。汾阴渡的官军将领请示高德儒的信使还没有赶到高德儒那里,却有一个假扮成官军信使的家伙,比正式的信使提前了将近两天,把一封内容相似的请示公文,送到了河西郡守高德儒的手中。
    也就是说,高德儒拿到这封密函的时候,比殷开山与汾阴渡守将扯皮渡河还要早好几个时辰呢。而这时候,李建成才刚刚踏进河西郡地界不到半天,远没有脱离险境。
    lsquo;你是汾阴渡刘都尉派来的?怎得原来不曾见过。刘都尉原来有要事禀告,不都是让他侄儿来投书的么?罢了,且看正事儿。你叫什么名字来着?lsquo;回禀高郡守,小的名叫侯君集,刘都尉的侄儿这几日病了,才让小人来投书的,刘都尉说是事情紧急,讲究不得,当时唐公的兵马已经渡过黄河了。lsquo;什么?李渊已经渡河了?lsquo;高德儒瞬间大惊,站起来的时候把桌案上的宣纸都扯飞了,镇纸也抛出去老远,摔碎在地。他很快想到昨日得到的一条内外侯官渠道送来的消息,说是唐公世子李建成被卫尚书派出京师到五原公干,但是途径他的河西郡时,驿站没有按时接到人,显然是对方临时误了行程,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没有按照原定路线赶路。
    这条消息一开始还只是让高德儒留意这件事情,却还不至于让他把问题的严重性上升到考虑是否要直接造次搜捕李建成的程度。然而现在李建成失联事件和李渊出兵渡河事件一配合起来看,马上就昭然若揭了。
    lsquo;来人!穿本郡司法参军朱知谨,让他立刻带领各县衙役快手等人马,搜索各县通往汾阴渡的官道小路,一条都不许漏掉,务必搜捕到潜逃的唐公世子李建成!lsquo;听到高德儒亲口下达了这道命令之后,一直捏着一把冷汗只为富贵险中求的侯君集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心说:lsquo;二公子,将来等你继承了主公的大业之后,可不能忘了小人今日的大功。lsquo;意淫归意淫,眼下对侯君集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逃跑。尤其是汾阴渡刘都尉派来的正牌信使最多两天之内就会到,到时候如果先后两个信使到来,这事儿肯定要穿帮。所以侯君集还得赶回去在半路上埋伏着,把正牌的信使截杀于途,才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所以当下自然是不敢多呆,假作镇定地讨了回书之后,便借故金蝉脱壳离开了。侯君集这人如今还年轻,武艺或许还不咋滴,但是市井之徒的本事已经学的不错,与人动手的时候若是有机会设局偷袭,那么纵然武功比他高数倍的高手都有栽在他手上的,故而只要可以截住信使,对于能否杀了对方,侯君集是丝毫不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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