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合上地图册说道:“南线的情况不清楚,我们不要轻易做尝试,我们还是走中线比较安全,过了车师国,经过焉耆国、龟兹国、姑墨国到疏勒国。”
这时候,甘父带着几个人挤入人群,丢下腰胯的钢刀拧开水壶猛喝一气。
“外边什么情况?”
“右贤王庭派出了五支百人队发了疯的搜过山谷,按照他们的速度只少还要搜索半年,再过半年咱们已经远走天涯了。”甘父笑呵呵地说道。
众人大笑,匈奴人的异想天开有点太蠢了,白白死掉一百多人损失的弓矢骏马全部被掳走,牧民发现那些尸体时已经被食腐动物吃的差不多了,这当头一棒差点把匈奴右贤王给敲晕了。
五个百人队到谷里搜人。而山谷里至少有十几万避东的牧民商旅,谷中的牛羊更是数不胜数,指望牧民们配合匈奴人找一群不知道长相。不晓得来历的奇怪商队简直是做梦。
“咱们的黄羊脱手的时间正好,那匹黄羊此刻多半是已经进了牧民的肚子里,连黄羊都不见了看他们怎么找到我们。”
“还有骆驼,小心200头骆驼。”
“没关系,谷里有骆驼的商旅很多,他们买骆驼是要穿越死亡之海向南边走楼兰国,那帮人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启程离开。牧民们告诉我过几天风雪停了,气温就会迅速回升到春天,草原大漠上的好日子就快来了。”
“小心匈奴人过来了。”
少部分人垂下脑袋装作打盹。另一些人熟练的剔着羊腿,仿佛只是群来历很普通的牧民。
不一会儿功夫,一支百人队腰胯长刀手持大弓,左顾右盼耀武扬威仿佛雄狮巡视领地。他们就是右贤王帐下的精锐。被赵涉成为匈奴最强的那群人。
这支队伍的百骑长名叫哈木克,他是右贤王帐下百骑长里排名稳居前三的强者,如同休屠王和浑邪王一般是月氏人的叛徒,同时也是最有希望晋升千骑长的勇士。
他本来应该呆在王庭里陪着妻子儿女玩耍,可是他的好心情却被尹吾的一场屠杀给搞的乱七八糟,迫使他赶在暴风雪降临前跋涉到尹吾,最寒冷的那两个月里如同普通牧民那样,时刻所在火堆前不想挪动半步。直到气温逐渐回升才想起未完成的使命。
“给我搜!山谷里一草一木都不能放过,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搜出来。”
匈奴骑兵们翻身下马闯入牧民的人群。举着长刀威吓那些牧民,要求他们交代清楚各自的身份,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说的不清楚就一定有问题。
他一直漠视手下抢掠牧民的行为,整个冬天的严寒摧残,让他没心情去做一个公正的评判者,这帮匈奴人窝在山谷里大半个冬天早就不爽了,抢掠点财务是发泄心头怒气的最好办法。
哈木克正想离开,无意中瞥见角落里的人马,随口就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们是路过的商旅。”
“嗯?路过的?”哈木克疑心大起,打量起这支奇特的商队。
放眼望去,商队里清一色的精壮汉子,每个人都腰胯长刀背负强弓,膀大腰圆的浑身上下散发着彪悍气息,商队里没看到一只羊,也没有一个女人,这样的组合实在奇怪的很,仿佛不是一支普通商队,而是去打仗的战兵。
哈木克调转回头,似不经意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为什么商队里没有女人。”
说话间,几个匈奴武士一把抢过吕横的钢刀,拔出刀鞘的那一刻,顿时被刺眼的亮光震住,雪亮的刀身锋利的刀刃,即便是个傻子也看的出此刀是难得的宝物。
“好刀!”
匈奴武士收回刀鞘转身就走,忽然被一只大手拎住衣领,一阵天旋地转重重的摔出去。
那名匈奴人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吕横走上前拿回自己的钢刀,无视几个剑拔弩张的匈奴人,用匈奴语暴喝道:“你们搜你们的人,再抢我的刀小心我不客气了!”
顿时站起来几十条汉子,每人都往腰间的刀柄上摸,匈奴人也发觉情况不对立刻抽出刀弓,瞬间两边上百号人纠缠在一起对峙着。
“你们干什么?快把刀收起来,收起来!你们想死吗?”
吕横抽出钢刀指着匈奴武士,丝毫不惧怕他们的弓矢瞄准,因为他身后几十张强弓正对准匈奴武士的脑袋,只要稍有变动立刻就把对面的人射成马蜂窝。
哈木克满头大汗,就他感知到几道浓烈的杀气死死锁定住他,每一道杀气的浓烈程度让他想起右贤王帐下最强的几个千骑长。
而他还仅仅是个准千骑长的勇士,距离最强千骑长还有一大截的差距,被几个千骑长级的强人盯了几秒顿时汗流浃背,才一会儿功夫仿佛有半个世纪那么漫长。
“你们难道是……”
哈木克的喉咙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身上的力气在飞速的流失着,他的余光满到远处一个长相与他类似的月氏人种壮汉手持强弓,那股强烈的杀气像针扎似的感觉。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马上会死,那股杀气已经不在是单纯的杀气,而是倚重置人于死地的死气。
“万骑长级的强者。”哈木克的喉结涌动嗓子干的冒烟,匈奴的万骑长里有不少水货,但也有许多强到不可思议的恐怖杀人机器,他们是几十万名身手矫健的勇士里挑选出的强者,每一个都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一把强弓一支箭矢可以草原丛林里最强悍的野猪,哪怕是野猪最坚实的猪皮和头骨也顶不住强弓的秒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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