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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服饰大卖特卖,在女人之间的受捧的程度瞬间掩盖时下最热门的豪商破产话题,女人们眼里子女教育最重要,漂亮衣裳也非常重要,毕竟男人靠武勇征服天下。女人靠姿容征服男人,女为悦己者容。
    “听说了没有?平阳侯府有出新产品了!”
    “又出什么新产品?前些日子,不是刚出个驱蚊虫的香水吗?这会儿又出什么好东西?”
    “听说是有柔软又丝滑的长筒丝袜。”
    “长筒丝袜。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废话少说跟我去过就知道了。”
    全长安城男女老少都知道,平阳侯府娶了个好媳妇,堂堂天子嫡女金枝玉叶,竟然舍弃侯府里的锦衣玉食美好享受,每天乘着四马车奔波在城外制衣坊与东市店铺之间,长安城里哪个人不夸高宗景皇帝的嫡女贤良淑德。
    相比之下。某位汤沐邑为馆陶的刘姓长公主,骄奢淫逸到也罢了。还带着面首在长安城内招摇过市,实在有点上不得台面。
    馆陶长公主把一切都听进耳朵里,一双丹凤眼翻了翻忍住努力没有喷发,以她的尊贵荣宠又岂是小小的阳信公主可以比拟的。上次和侄女刘婠发生冲突,她就放出狠话来,只要她在世一天,刘婠就别想当上长公主,做梦都别想。
    姑姑和侄女吵架,以大欺小撂下如此无礼的话,当时差点把刘婠打击的崩溃掉,这才是刘婠哭着返回平阳侯府,一不小心和夫婿吵架冷战的真实缘由。
    曹时到现在还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宫中传来的风声也只提到双方有剧烈的争执冲突,刘婠始终咬着牙坚持没有揭穿那一幕真相,她不愿意让愤怒到失控的夫婿和姑姑刘嫖撕破脸。真的发生那样的冲突就意味着要在亲人和爱人之间作出抉择,她不愿意这样做,她很害怕。
    刘婠表面上柔和端庄的公主,私下里是个俏皮可爱的小姑娘,曹时一直觉得自己老婆是个缺心眼的笨女人,只知道给皇帝弟弟送妹子固宠。结果瞎忙乎几十年没捞到长公主的名份,反而被那个无良弟弟连嫁两次。到年老体弱时才给个长公主名份。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缺心眼的笨女人还藏着心里事,苦苦维系着夫婿那一头的列侯集团与父母弟弟那一边的皇权的关系稳定,为此她牺牲了享福的时间在京师里走动,各列侯的夫人与她相交莫逆,笨女人竟然悄然之间搞起了夫人政治。
    男人们对刘婠的小动作毫无察觉,哪怕精明敏锐的曹时,雄才大略的刘彻,都以为那帮妇女聚在一起吵吵很无聊。
    但身为女人的馆陶长公主刘嫖不会视而不见,她嚣张跋扈好比女人里的少府曹时,甚至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她并不蠢笨迟钝,反而有着像狼犬一样的嗅觉。
    刘嫖脸上涂满厚厚的粉霜,遮去岁月侵蚀而留下的皱纹和雀斑,到今年十月她将年满五十岁,放在当代属于标准的老妇人,依照规矩可以比划着她夫婿陈午的姓氏称一句陈媪。
    可是她怎么会服老,她还要享受荣华富贵,还要养男宠面首继续享福,她不能按下心思提前过上颐养天年的无趣生活。
    馆陶长公主的嘴角微微扯动,闷哼道:“一声不吭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老娘当初还小瞧了你这个的小妮子,真是了不起的好手段好心机!”
    此刻,她的眼里没有丝毫姑姑和侄女的亲情温暖,只有敌视厌恶憎恨以及深深忌惮。
    扬言阻挠侄女获封长公主,这得是多狠毒无情的女人才能作出的事,馆陶长公主刘嫖还就真的能做出来,反正她弟弟高宗景皇帝已经升天成神了,那些个侄女在她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高兴点头说笑几句,不高兴连搭理的兴趣都没有。
    刘嫖继承她母亲窦漪房的优良血统,冷血无情的女人不会为一丁点学员关系就心慈手软,就像窦漪房亲手毒杀汉文帝四个嫡子时那样,只要是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她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只有刘婠不行。
    太后王娡不强势导致天子嫡长女的身份含金量不足,真正让她忌惮的是是曹时妻子的身份。
    平阳侯府仿佛隐藏在层层厌恶中的影子,除了功勋列侯核心圈子里那几家知道点内情。包括堂邑侯陈午在内的普通功勋列侯,外戚恩泽侯连那个圈子都别想进去,更不用说掌握部分列侯核心家族的机密事宜。简直比做白日梦还离谱。
    曹时这小子心机深沉手段无情,为了干掉阻挠推行币制改革的保守势力,不惜请出天子的虎符调用北军弹压,胆子大心思野不按套路出牌,馆陶长公主也不敢保证自己对刘婠下死手毒杀掉,会不会被曹时领着兵马灭掉满门。
    街道上,大闺女小媳妇成群结队的往外走。直奔着东市的制衣铺而去,那是去排队购买丝袜的长长队伍。
    刘嫖又冷哼一声:“袁叔。你怎么看?”
    “在下以为,暂时不宜和平阳侯闹翻脸。”袁叔是个三十多岁长相普通的男人,在几个男宠之间像个毫无地位的老仆,知道内情的人才晓得袁叔是馆陶长公主的心腹智囊。
    刘嫖目光阴狠恶声恶气:“连你也说不能闹翻脸。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出这口恶气了吗?”
    “长公主听好了,在下只说暂时,可没说永远。”
    “此话怎讲?”
    袁叔笑眯眯地说道:“只凭您一人对付不了平阳侯,联合诸窦也不可能,唯有把三公九卿拉上战车才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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