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谷蠡王的骑兵非常厉害,只是缺少左谷蠡王的亲自督促军纪有些散漫,遇到汉军抛弃的战利品就立刻乱了阵型闹哄哄的抢夺,否则让卫青所部带着3000多个被奴役的汉人逃出来是不可能做到的,被俘汉人奴隶马术不过关,没机会接触专业骑术训练在马背上颠簸半天大腿和屁股都会磨出血。
汉军又不能放弃自己的同胞,每人配三匹马每天行进一百里就是极限,这个速度放在非战争时刻是合格的,普通部落一天迁徙的里程也就50里左右,能走100里必须快速前进,一人一匹马一天的行进距离也就100里,可是一人三匹马就不一样了,按道理应该是200里到300里。
一匹体能充沛的战马,半个时辰中速前进可以走40里,更快点半个时辰可以走60里,派出山地丘陵的特殊地形干扰,在草原上一个时辰至少能走六七十里路是正常里程,虽说马力会在随后几个时辰里不断下降,可是轮换坐骑前进怎么也能走出200里远,而且每匹马的体能消耗都能维持在跨越接受的范围值内。
但是带着不会马术的被解救汉人同胞速度就是上不去,幸好左谷蠡王伊稚斜没在阵前亲自指挥,否则卫青所部的七千八百名疲惫不堪的北军骑士早晚要命丧草原,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幸运机会。
另一个幸运是沿途的匈奴部落也曾短暂追击过,只是慑于隐患不散的黑甲骑兵不敢追的太深,没有统一的指挥双方没有通讯联络,匈奴各部落的部落起步压根不知道左谷蠡王的骑兵在追击,随便追赶十几里试探出汉军不好招惹就撤回来,这才让卫青所部给糊弄过去。
或许是得到幸运之神的垂青,卫青带着大部分主力和3000余名解救的汉人同胞逃到朔方郡里,进入朔方郡立刻得到郡国兵的接应,左谷蠡王的一万骑兵远远的站在阴山北边的山脚下打望半天,最后他们也放弃了深入朔方郡追击的打算,折头向东北方向离去。
卫青和疲惫的士兵在朔方郡驻扎整整一个月,躲藏在匈奴腹地的大沙漠里大半个月给许多人来带严重的伤病,沙漠里缺水的环境需要骑兵们冒死前往沙漠边缘的绿洲采集生活用水,还需要应付游走在草原与沙漠之间的狼群,食腐为生的各种猛禽、豺狼、狐狸,沙漠里的毒蛇、毒蝎子。
习惯温暖湿润生活的北军骑士很不习惯干旱干燥的沙漠戈壁气候,短短半个月有两千多人患上非常严重的水土不服症,上吐下泻感冒发热甚至染上可怕的瘟疫,索性发现的及时能治的尽力挽救,保证大部分士兵的安全。
卫青率领的一万骑兵之所以回来的只有七千八百多人,主要原因是2000名水土不服的骑兵有七成病死,剩下的八百多人才是在战斗中受伤死亡的正常损耗,大部分没患病的士兵也并不是安然无恙,几乎每个人都出现或多或少的伤病,有些人回到朔方郡就生了场大病卧床不起。
就连骑兵主将卫青本人也生了场病,卫青向来身体壮实百病不侵名闻平阳侯府,他这一病缠绵病榻六天才有所好转,病去如抽丝半个月养好身体才发现瘦掉快十斤。
“卫将军恭喜啊!五路伐匈奴为有将军立下奇功,陛下听闻将军得胜而归甚是欢喜,特命在下向您宣读诏命,您马上就是列侯了!”庄助欢喜的合不拢嘴,好像得到嘉奖的就是他本人一样。
卫青俯身听侯诏命,天子开出的赏格果然非同凡响,一出手给出的赏格就是以三千八百户封为长平侯。
第304章 金蝉脱壳
近两个月,帕提亚首都泰西封陷入骚动,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袭击泰西封的公共场所,他们身穿亚麻长袍死死裹住全身,为由一双眼睛暴露在外,手持长刀强弓凶猛彪悍数次击溃巡城的泰西封城卫军。~,城内的居民人心惶惶,隐隐约约传闻是皇帝米特里达梯一世犯下过错,触犯隐藏在地下的美索不达米亚神灵,那些古老的不知名的文明留下的斑驳刻痕依然留存于两河流域的每个角落,牧羊人走过河边随时可能发现断壁残垣上模糊的印记。
也有人说俘虏塞琉古皇帝德米特里二世遭到的惩罚,愤怒的塞琉古人决定惩罚以下犯上的鲁莽仆从,而且传闻被传的有鼻子有眼,连米特里达梯一世最近生病都描述的非常清晰,恰好最近一个月这位年迈的帕提亚皇帝生了场病,被坊间传闻疑指为塞琉古的刺客下毒所致。
帕提亚的城卫军每日胆战心惊,生怕不知名的角落里突然冒出几十个蒙面刺客夺走他们的性命,城卫军也是人也有家里老小需要照顾,他们也会害怕不知名的危险。
谣言四起恰恰说明帕提亚军心不稳,这个半游牧半农耕的新生国家正在努力像塞琉古学习,但是帕提亚人骨子里的游牧特性得到完好的保存,时刻暴露出缺乏组织缺乏远见的弊病。当他们的老皇帝生病,国内的情况就显得非常混乱。
张骞坐在唯一的气窗下读书。他换了身干净的亚麻长衫刮掉乱糟糟的胡须,洗了个热水澡去掉身上的污垢和虱子。远离蟑螂和老鼠环绕的阴湿囚室,起码可以透过气窗感受到外界温暖湿润的气候,美索不达米亚不亏是最适合居住的地区,永远是温暖湿润的气候。
与他相隔几米外另外一个木制监牢里,德米特里二世说出心中的疑惑:“我的东方朋友张骞,我长久以来心中有个疑惑,我觉得生活在狭小的囚室里完全学不进知识,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那么努力的汲取知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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