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在龙椅上坐下,两位重臣赶紧行礼,礼毕之后,谈话便算是进入了正题。
“什么大事,你们这样火急火燎将朕叫来?”咸丰很不高兴地道。
“皇上恕罪,如非大事,臣等又如何敢骚扰您,确实前线有紧急奏表送到。”恭亲王小心地回话道。
“是否太平贼寇已经荡平,如若如此,那就确属好消息。”咸丰帝很感兴趣地猜道。
“皇上,确实与太平贼寇有关,不过,不是天朝天兵将贼寇剿除,而是在与贼寇交战的过程中,我天朝损兵折将。”恭亲王对着咸丰的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什么,你再说一遍。”咸丰变色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两位大人吓得都赶紧趴在地上。
“恭亲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咸丰帝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
“回皇上,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恭亲王便将这场大战的情况如实向咸丰帝做了说明,虽然,在曾国藩的奏表中,李鸿章已经将很多经过和数字进行了美化,但是,这在咸丰看来,仍然是不可原谅的。
“混帐,这曾国藩真该杀,他不知道临敌之时,要将敌酋的情况摸清楚吗?这样贪功冒进,致天朝损兵折将,耗费钱粮,你们说,朕应该如何处罚他,坦白地说,朕早已对这曾国藩厌烦不已,剿贼多年,却屡屡被贼所伤,这样的统帅要之何用,你们说,要他何用?”咸丰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龙颜大怒,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不住地以头顿地。
“传朕旨意,将曾国藩就地革职,押回京师问罪。”咸丰帝脸上怒气未消,将堆放在御案上的一大堆奏折都推到了地上。
“皇上,这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如果就这样直接将曾国藩就地革职,可能并不是上上之策。”铁帽子王知道这皇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如果如他所说,真的将曾国藩就地革职,试问,那还有何人可堪御敌啊,所以,他不得不出面为曾国藩求情。
“朕就不信,除了他曾国藩,堂堂大清朝就找不出一个能带兵的来,你,铁帽子王,不也是我八旗军中的第一勇将吗?你就不可以为朕分忧吗?”咸丰帝道。
“皇上,为您为忧,那是作臣子的本份,但是,咱八旗军乃堂堂天军,怎能与那般贼寇一争长短,所以,曾国藩所领之湘军才应该是御敌之首选,这叫以汉制汉,而湘军乃曾国藩一手创办,如果交由其他人统领,恐怕不太合适,所以,如能留用曾国藩,对剿贼之事有利无害,望皇上三思。”铁帽子王口中虽是这么说,但他心中也是很无奈,现在天朝能打仗的,也只有曾国藩的湘军,而八旗军早已不是当年刚刚入关时候的八旗了,经过这么年的洒色财气的熏陶,八旗军已打不了仗,但这些话,他又怎么能跟咸丰说呢。
“哼。”咸丰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跪在地上的两人见咸丰帝没有坚持说要将曾国藩革职查办,就知道事情有了转机,所以,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冷汗。
这龙颜一怒,果真是震天撼地。
“那依你们的意思,就这样算了,打了败仗,死了这么多人,让朕就这样算了?”咸丰明显地是在找台阶下。
显然,咸丰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太过于冲动了,铁帽子王所讲乃是实情,但他是堂堂皇上,岂能没有一点皇上的威严,如果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一个犯错的臣子,那以后他这个皇上还怎么做,谁还把他放在眼里面。
“皇上,臣的意思是,将曾国藩连降三级,罚俸一年,但仍统湘军,如其最终不能将太平贼寇剿除,那再问罪也不迟。”恭亲王道。
“这样处罚是不是太轻了一点?”咸丰总感觉到面子还是过不去。
“那皇上再下一道专旨,痛责他损兵折将之事,警告他以此为鉴,不可再犯。”恭亲王又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咸丰帝叹了一口气道。
“皇上英明。”两人道。
“行啦,行啦,少拍马屁,起来。”咸丰帝这才道。
两人跪的腿都麻了,听咸丰让他们起来,心中又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您看这事,交给谁去办?”恭亲王又请示道。
“那就你去一趟,既然这主意是你出的,你一定深知其中的轻重缓急,一定能将朕的意思表述完整,
你觉得如何?”咸丰帝虽是在与恭亲王商议,但语气之中却没有任何商量的意思,他已摆明了让恭亲王去。
恭亲王虽说心中是很不情愿,但皇上已经开口了,就是再不情愿,他也得去。
“是,臣领旨。”恭亲王跪下道。
“行了,起来。”咸丰道。
“谢皇上。”恭亲王道。
“你们还有其它什么事吗?如果没有,就退下。”咸丰道。
“皇上,还有一事,臣等想与您商议一下。”铁帽子王拿眼看了看恭亲王,这才道。
“什么事?”咸丰道。
“关于立储之事。”铁帽子王小心谨慎地道。
“立储之事?这事还早,阿哥还小,不用急。”咸丰帝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皇上,立储乃是事关国本的大事,圣上怎可不急。”铁帽子王道。
“铁帽子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专跟朕过不去,立储与你何干,那是朕的家事,家事,你懂吗?朕还没想好,朕要好好想想。”咸丰生气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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