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与郭将军的事有关?”李鸿章试探着问道。
“跟军师讲话就是简单,没错,此事的确与郭破天有关。”曾国藩肯定地道。
“难道郭破天变卦了?”这是李鸿章的第一反应。
“那到不是,只不过收到他一封密件,密件中谈及他与太平军另一主帅的关系,他说,如果要消除这人的影响,可能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希望我们不要操之过急,要多给他一点时间。”曾国藩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讲,停下来看了看李鸿章。
李鸿章想了想,道:“大帅,这等一等是不打紧,但是这个时间不能拖得太久。我们要搞清楚,大概要等多长时间,一天也是等,一个月也是等,一年也是等,我们等一等到是无所谓,但是皇上会等吗,大清朝会等吗,我们的这些将士能等吗,先不多说其它的,我们就说眼前,多等一日,我们就要耗费多一天的钱粮,而且现在天气炎热,酷热难当,我们到是无所谓,但是将士们呢,如此搞下去,将士们一定会有怨言的。”
“军师的顾虑,本帅理解,这也正是本帅所担心的,但是,你可能没有想到,郭破天居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而且他还帮忙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曾国藩道。
“竟有这等事?”李鸿章很惊讶。
“是的,他说,他可以想办法让出如今太平军的驻地,将这驻地留给我们,他们的驻地环境不错,他还说,我们的将士们一定可以住得舒坦,绝不会有怨言,而他则会率领太平军退到安庆府前扎营,还有,他会想办法给我们搞到半个月的粮草,至于皇上那里,他可以配合我们,让我们多打几场胜仗,并为我们广造舆论,说清军大胜太平军等等,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太担心皇上会怪罪了。本帅考虑了很久,如果事情真象郭破天所说,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最后的结果能让皇上满意,皇上还会在意我们怎么做吗?”曾国藩话中的意思已经明显了。
“这郭破天想的还真周到,但越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应该更加小心一点,免得最后着了他的道。”李鸿章就没有真正相信过郭破天。
“先不管它,我们听其言,观其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将粮草与驻地的问题解决。”曾国藩道。
“皇上那里怎么办?这最后的期限快到了啊。”李鸿章担心地道。
“不要紧,本帅已经书信一封给恭亲王,让他在皇上面前周旋此事,想来必定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曾国藩道。
“恭亲王会听咱们的?”李鸿章有点怀疑。
“军师,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恭亲王是只老狐狸,如果说如今的朝廷还有谁能将这世事看得如此通透,那此人非恭亲王莫属。”曾国藩笑着道。
“是,大帅英明。”李鸿章道。
“国华,你再将驻地的事与军师讲讲。”曾国藩道。
“是。”曾国华应诺之后,便对李鸿章详细地说起了太平军如今驻地的情况。
曾国华前段时间扮着郭破天的亲随,亲自去了一趟太平军的驻地,那地方真是让曾国华大开了眼界。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地头蛇果真是有两把刷子。曾国华虽说与太平军在这周围交战多年,但要不是郭破天带他来,他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个好去处,难怪他们前段时间怎么找,都找不到太平军,原来是占据着这么个福地。
此处虽不是人间仙境,但也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太平军的驻地在一处山谷中,此谷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在这盛夏时节,外面皆是酷热难当,而此地却是凉风习习,如是静坐某处或觅地而卧,一阵风吹来,那绝对有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让人说不出的清爽惬意。更难得的是,此处虽然是三面环山,但山上却是绿意葱葱,那里有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参天古树,高大的灌木丛,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等等。一切都被笼罩在绿的海洋里。如果你身处其间,你会忘了这尘世间的烦恼,甚至于你会想着终老于此。
对了,还有那片巨大的湖泊,就是那所谓一面环水的水,清风许来,水波不兴,如果你是诗人,荡舟在这湖面,你会诗兴大发,如果你是歌者,你一定想在此高歌一曲。面对如此美仑美奂的奇妙美景,你又岂能无动于衷。
太平军沿着谷底向上,扎下了几百座大营,直至延伸至密林深处,连绵不绝。
这里可算得上是天然的屯兵之所。
当曾国华将他所见到的地方向李鸿章描述出来的时候,李鸿章目瞪口呆,他不相信这世间竟能有如此美妙的去处。
“军师,你感觉如何?”曾国藩盯着有些失神的李鸿章,饶有兴趣地道。
曾国藩初听曾国华此言,心中何尝不也是震惊不已,他心中当时就冒出一句话,那就是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大帅,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的好去处,简单是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居于其间者,必能受到上天的眷顾,这郭破天还真舍得。”李鸿章叹道。
“这就是为什么本帅虽有疑问,但不得不相信他的原因,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得不让本帅相信他是可靠的,可能他现在每做一件事,都是在努力使本帅释疑,这郭破天实在是有心人啊。”曾国藩似乎对郭破天所在的一切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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